“奴婢无礼僭越,自然该罚。”
夜寒烟面不改色地说。
三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非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恐惧来不可:“那你说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夜寒烟不慌不忙,像在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驾前失仪、出言无状,合当批颊二十。”
三皇子的目光闪了闪,夜寒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也便不去猜,只装作对太和殿的“规矩”
一无所知的样子,一板一眼地按着宫规来。
良久之后,三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样粉妆玉琢的小脸蛋,谁下得去手?”
“回殿下,奴婢可以自己来。”
夜寒烟半点也没有迟疑。
“呵……真是个固执的孩子。”
三皇子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夜寒烟无言以对,只好垂下头去,恭谨候命。
“罢了。今日之事,便算是本宫纵容你失仪一次,此罪,可免。”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寒烟仿佛听到三皇子轻叹了一声,她诧异地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却仍然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见夜寒烟迟疑不语,三皇子似乎有些不悦:“本宫说不罚你,你不该谢恩吗?莫非你也是那等迂腐之辈,宁肯受罚,也不愿坏了规矩?”
“太和殿中,殿下之言,便是唯一的规矩,奴婢谢殿下恩典!”
夜寒烟总算放下了心中大石,忙作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虔诚地伏下身子,端端正正行了大礼。
“这样才像话。”
三皇子颇为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夜寒烟不知是吉是凶,仍是呆呆地跪在当地,不敢起身。
“小烟姑娘,殿下叫你起身呐!”
那太监在门口处跪着,见夜寒烟跪在当地只管发呆,早急得连膝盖都发痒了。
夜寒烟如梦方醒,忙重新行过礼,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那太监等了半晌,也不见三皇子再开口,只好迟疑着问:“殿下,这良儿失手毁了殿下心爱的物件儿……”
三皇子本已回到原处坐下,闻言却将目光转向了惊魂未定的夜寒烟:“依你之见,良儿该如何处置?”
夜寒烟忙又要跪,三皇子皱着眉头止住了她:“动不动就跪,也不知你永巷之中,哪里学来的那么多规矩!”
夜寒烟吓了一跳,不敢再自作聪明,只好站着垂首应道:“回殿下,若良儿已然冲撞殿下,则死不足惜;否则无心之失,死罪可免。”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救她。”
三皇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