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律扬轻笑一声,“我以后会再来的。”
推门离去。
秦楚歌透过玻璃看着邸律扬打开车门,发动车子,转弯,离开,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额头上尽是冷汗。
看到邸律扬,就仿佛想起了那个不敢再次回想的日子,脸上的痛苦以及惨烈的叫声交织而来。
秦楚歌深深地喘着气,邸律扬不能说是噩梦,却像是恶魔,他们的每次见面,都是不堪的的回忆。
店门再一次被推开,秦楚歌猛地抬起了头,却是苏夜乔来接他回家了。“楚歌,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夜乔看到秦楚歌一脸苍白,连忙小跑过去绕到收银台后面把秦楚歌扶起来,焦急的问道。
秦楚歌挥挥手,“没事。。。就是看到了个不想见的人。。。”
苏夜乔摸了摸秦楚歌的额头,一片冰凉,又握住了秦楚歌同样冰凉的手,想要给秦楚歌些温暖,“赶快回家吧,我给你烧些红糖水暖和暖和。”
“店还没有收拾。。。”
秦楚歌还想接着收拾店铺。
“明天留给小黄收拾,我们赶快回家!”
苏夜乔没问那人是谁,只是想赶快回家,给秦楚歌带来些物质上的温暖,拉着秦楚歌往门口走。
秦楚歌没办法只好把电闸拉了,然后让苏叶乔帮忙把卷帘门拉了下来,然后蹲下来锁上。
苏夜乔扶着秦楚歌起身,然后解下脖子上带着些药味的围巾,给秦楚歌紧紧的围上,又把他的手塞到自己的衣服兜里面用手包住。
秦楚歌感觉那种冰凉的触感渐渐离去,涌上来的,是苏夜乔带给他的阵阵温暖。
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并肩走着,秦楚歌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不分你我。他抬起头来看着身旁的苏夜乔的侧脸,是那么温柔而认真。“苏夜乔。”
“嗯?”
苏夜乔扭过头来微笑着看向秦楚歌。
“谢谢你。”
秦楚歌发自肺腑的道出了一声谢谢,眼睛也突然酸涩了起来。
“其实我更想听另一句话。”
苏夜乔紧了紧握着秦楚歌的那只手,十指交叉。
沉默了半响,秦楚歌低低的笑了,“我是挺喜欢你的。。。”
但是,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我已经怕了。
苏夜乔也不强求,很满足的笑了,快速的在秦楚歌脸上偷了个吻,“应该是我谢谢你。我爱你,楚歌。”
已经更名为花周柔婷的周柔婷此刻幸福的不得了,右手挽着自己的丈夫,甜蜜的对着下面的父母笑着,小幅度的挥着手。当然,花女士,也就是未来改口该叫妈的花姬云也在向她的儿媳妇微笑着。
花啸也在笑着,只不过仔细看上去,会发现那竟然是冷笑。
这场婚礼简直就是个阴谋。
花啸在先前答应了母亲订婚的条件举行了订婚后就一直被软禁在家里面,公司的事情已经暂时由母亲代为管理,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用药昏睡了过去,虽然醒来身上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但是花啸知道,母亲肯定已经周密的策划了整件事情——仅仅只是为了让他结婚,就可以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一个多月后传来了周柔婷怀孕的消息。花啸自然是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估计是晕过去的那段时间他的母亲让人取走了他的精子,做了受精使那个女人怀孕。
他再反抗好像也没有了作用,所谓的“双重保险”
已经让他无处可逃,婚期一天天的临近,他终于被从家里面放了出来,量尺寸,做礼服,拜访对方的父母,了解婚礼的具体步骤。他明明愤怒的想要毁灭一切,却只能虚与委蛇,甚至面带微笑的走完这些个过程。
花姬云满意的看着儿子回答着“我愿意”
然后亲吻着他的新娘,交换戒指。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终于她把她的儿子带回了正轨之中。正如同由奢入俭难,由那种歪道上回归正统也是很痛苦的,很难以自己同自己作斗争的的,所以她作为母亲,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帮助自己的儿子回归到属于他的道路上来,得到属于他的成功。
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即使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优秀的,是可以认清自己的责任感的,妻子孩子,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肩负的,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感受到自己的幸福,不会是由一个一无所有的烂男人身上得到,而是由娇妻爱子带来的。
花姬云看到她的儿子和儿媳妇牵着手从礼台上走了下来,准备给她和亲家公亲家母敬改口茶了。她高兴的接过儿媳妇端过来的茶,并且听到了一声甜甜的“妈”
,不由得连连应是,并且摘下手腕上一直带着的玉镯子,亲手给她的儿媳妇带上。
她奋斗一生的目标,现在大半已经实现,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儿子,现在儿子也有了归宿,她也应该放手让儿子自己去闯荡了。
花姬云拉着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以后要好好过,有什么矛盾,好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要像我。。。看我说的什么晦气话。。。”
花啸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听到一向冷峻的母亲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还是勉强的笑了笑,“知道了妈,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妈,我也知道了,我会和他好好过的。”
周柔婷笑的更加甜了。“那我就等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了!”
花姬云也开心的扯着周柔婷的手说着,真正像一个慈母的样子。
花啸猛地一扯周柔婷,差点儿把她扯了个跟头,把她从自己母亲身边拉离。花姬云皱起眉头看向花啸,花啸清了清嗓子,忍住怒意道:“妈,我们还有其他人需要打招呼,有什么话改天回家再说吧。”
然后拉着有些委屈的周柔婷匆匆离开花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