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关心自己的同族人。
之前乌夜国人行刺这件事传到了西僵,乌夜国王派人快马加鞭地送赔罪信,再三乞求大齐不要再兵打仗,还扬言要再割一座城作赔礼。
看着对方这窝囊样,确实不像是罪魁祸。
皇兄这几日一直在查这剑奴的来头,只是查到鸿胪寺线索就断了,只能从文牒上看出这个人是乌夜国一个小城来的。
——从那样荒蛮的地方来到齐国京城,他是怎么和鸿胪寺搭上线的?
这场行刺真的是这个剑奴一个人的主意吗?
跟乌夜国的人无关,那和能接触到鸿胪寺的人有关吗?
贺裕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本王怎么知晓你说的是真的?你说无辜就无辜?”
什么时候砧板上的鱼肉都能开口喝令别人了?
“我……”
剑奴咬牙,“你只管查便是。”
“本王不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贺裕似笑非笑看着他,“何必这么麻烦,乌夜国的人惹恼了本王,本王求皇兄拨十万人将乌夜国拿下便是。你们上个月刚吃了败仗,这下可不好应付这十万大军吧?”
剑奴没想到这瑾王是个如此任性之人,他收了那副傲气,带着几分乞求:“不……不要。你可以杀了我,我的命归你。”
总算是找到了他的软肋,贺裕心想。
不过……这乌夜人为何那么关心自己的同族之人?
这人真的是一颗可有可无的弃子吗?
他对剑奴的真实身份越来越感兴趣。
“本王不想要你的命,况且……你的命本来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他细细打量着对方残损的身子,冷不丁道,“你会舞吗?”
剑奴一怔:“什么?”
“本王今日雅兴,不杀人,赏舞。”
贺裕似乎掐住了对方的痛点,“听说西域之人皆能歌善舞,除了……地位尊崇之人。他们整日养尊处优,不学这些东西。”
又在试探他的身份。
剑奴深呼吸:“我会。”
贺裕意味深长地“啊”
了一声,打开骨扇,给自己扇风:“那你晚膳之后给本王舞一曲吧。”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更何况舞一曲?
这王爷无非是想要折辱自己。
剑奴吞咽了喉间的咸腥,权衡利弊后,只得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