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见到她这副任由他处置的样子心中更是惆怅几分。
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他才开口:“先说说你对此次遇袭一事的看法吧。”
“依你看,此次策划刺杀的人真的是月氏人么?”
卫长遥低了低头,还是回了句不敢妄断。
永和帝却是停下了动作,睁眼看了她一眼,眸中没有其他意味,仿佛在同她谈论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卫长遥摸不准他的意思,一时沉默下来。
而他却是轻笑一声,随即坐正了身子,说道:“数月之前不是还牙尖嘴利,狐假虎威的?”
“眼下又跟个呆头鹅似的,你以为你能骗过父皇?”
卫长遥垂了垂眸子,说话更加谨慎:“崇徽不敢。”
永和帝眼皮未抬,伸手端起茶杯,低声叹了口气:“你直说便是,你若讲了,朕便替你想法子。”
话音刚落,卫长遥呼吸一沉,接着身子便直了起来。
她抬起眸子看向神色放松许多的永和帝,心中一阵好奇。
是日头自西边生气了还是天上下红雨了?永和帝竟会替自己想法子。
心中一番疑虑过后,卫长遥下定了决心,可面上却是掩不下去的犹豫,永和帝撇过一眼,漫不经心道:“直说便是,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卫长遥蹙了蹙眉,心中思忖一番才开口。
“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那崇徽便也瞎说几句。”
永和帝闻言哼笑一声,卫长遥听在耳中有些不自在。
停滞一瞬后才开口:“崇徽以为,幕后黑手是匈奴。”
“煌城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又连接着大雍与月氏还有匈奴,匈奴人敢把此地作为赌注,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要么,他们是极为自信自己不会输,要么便是他们确定我们拿不走。”
“那日我们大雍赢时匈奴王没有过多为难,想来他们是确定我们拿不走吧。今日若不是禁军来得早,父皇您也许便凶多吉少,而大雍亦是毫不意外地要乱套了。”
“届时,他们便轻而易举地得利。”
她说完便垂下了眼,本来这些怀疑虽有一定依据,但却不能肯定,可是她在西山见到了那个前世取了自己性命的人。
对她来讲,这一切早都已经是真相大白了。
永和帝听过后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卫长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