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直到李晟越带着人破门而入。
李溯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李晟越,还有在其旁边站着的齐梓淮,脑海里清晰的听见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哪里不太对,实验室的齐梓淮为什么会站在他父亲的身侧。
最重要的是,李晟越到底为什么会亲自来追捕闻屿野,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他到底想要什么!?
李溯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极其重要的线索,在他开口叫了一声:“室长。”
的时候。
齐梓淮率先动作了。
他迈开腿走到昏睡着的闻屿野面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转身跟李晟越说道:“还活着,但是情况很危险,如果他死了,腺体也会很快失去活性,就不能用了,我们动作要快点。”
李溯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父亲:“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他的腺体?!”
恍然间那些曾经被李溯忽略掉的细枝末节,一些事情中李溯想不通的节点在此刻骤然贯通了。
原来是腺体,李晟越这么紧咬着闻屿野不放是因为他的腺体!
李晟越这时候视线也落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溯身上:“那就快点准备一下吧,就近手术,动作要快,灯塔那边的人可能很快就要到了。”
处在极度震惊中难以接受目前生的一切的李溯愣怔的站在原地,直到看到他们去抬动闻屿野的身体,李溯才骤然回神一般叫喊道:“不!我不用他的腺体!我有……我有自己联系好的卖家!不需要…不需要用他的!”
这样伤情的闻屿野如何再能够承受的住腺体剥离的手术。
况且这样的手术本身就具有极高的风险。
眼看着闻屿野的身体已经被他父亲带来的人就要抬出去,李溯忍不住迈前一步:“你们干什么!?”
李晟越此刻可见是没什么耐心的,路延宸的人显然是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他凝眉望着李溯,看见李溯竟然还想要做出来一个阻拦的动作时,彻底冷下来脸色,扬手就是一耳光抽到了李溯脸上:“不知轻重!”
这一耳光李晟越显然是动了真怒,李溯半边脸都又麻又木,紧接着就燃起一阵肿痛。
李晟越这时候抬眼看了站在李溯身后的手下一眼。
那人很快明了李晟越的示意,抬手往李溯的脖颈处一碰,李溯后颈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很快身子就往后软倒。
两人把李溯放进准备好的担架上,把李溯抬进了车里。
在这样所处第七区的一处偏僻小镇,某家私人诊所里,在这样一个非常简陋的医疗条件中,齐梓淮亲手做了一个联盟内史无前例的,有些惊心动魄的手术。
他就用手里的那把小刀,轻描淡写的就此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由于时间紧急,几乎是这边刚下手术台,闻屿野就被装上了运往安锡城的囚车里。
重伤昏迷不醒的闻屿野此刻还不知晓,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一种怎么样的残酷场面。
李溯于手术后的第三天在第七区的市中心医院中苏醒过来。
他的父亲不在,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病床边站着的是齐梓淮的身影。
齐梓淮看他醒来,扶着他半坐起来,递给他一杯温水。
“手术很成功,有些轻微的排异反应,后续服用一些药物,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齐梓淮说完之后,看着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在喝的李溯,还以为他会问一下有关闻屿野的问题。
但是李溯只是沉默的将手里的那杯水喝完,然后抬起来眼睛问他:“原来你是我父亲的人?”
说完他自己也轻扯了一下嘴角,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父亲从很早就知道我有在暗中准备,寻找腺体的事情?又或者说我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在暗中计划的事情,其实本来也是我父亲计划中的一部分?”
李溯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轻轻敲了两下:“手术竟然这么顺利,我这些年打的药是不是也是我父亲安排给的?”
齐梓淮对于李溯这些话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好好休息。”
就要离开。
但是此时的李溯似乎也不太需要齐梓淮的答案了。
李溯于十天之后回到了安锡城。
安锡城内还是一片时局紧张的气氛。
李晟越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提前得知了李溯回来的消息,来到二楼时,他看到自己书房的门开着。
里面亮着灯光。
他迈开脚步慢慢走进去,看见多日未见的李溯正坐在他书桌后的黑色漆皮转椅上。
李溯看起来恢复的确实不错,脸上多了血色,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也和从前不太一样。
李晟越走近过去,开口说道:“李溯,你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他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温和,听不出来半点儿都动怒的样子。
“哦?是吗?”
李溯好像特别无所谓的样子,抬手将李晟越抽屉里的一份文件丢到了桌面上,文件袋里滑出来的是闻屿野每年的体检报告单。
虽然现在问这样的话显得很可笑,但是李溯看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晟越此刻对李溯也没是什么好隐瞒的了,很乐意为李溯答疑解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