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放噎了一下,提醒他:“从副将到侍卫军统领,不是高升,是贬职。”
“是李昱辄贬的?”
唐宁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陛下发现你是诈死之后,曾传我问过话,我咬定那棺材里的人就是你,他一气之下,便将我贬做宫里的侍卫,后又提携为侍卫长。”
陆明放见她手上流血不止,便从自己的袖口撕下一块布来,上前给她包扎好。
唐宁一只手由他包扎着,另一只手捏着簪子仍坚持不懈地往衣服上蹭。这簪子她用得还算顺手,可不想就这么丢了,本想着擦感情以后继续戴着,可那簪子的缝隙里都是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陆明放见状,便将簪子拿过来,他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小池塘,只不过太久没人打理而被草掩盖起来而已,他拿着簪子走到池塘边,拨开一些草,下面的水还算清澈,很快便将那簪子洗干净了。
唐宁的脸上方才也被溅了几滴血,便她也跟着过去,蹲在他旁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舀了些水便要往脸上抹。
“等一下。”
陆明放捉住她的手腕,“你这样洗,可就将脸上的妆容弄花了。”
手中的水顺着指缝流走,既然不能用水,唐宁便举起胳膊往脸上蹭,又被陆明放按住。
“我帮你吧。”
陆明放将那簪子帮她簪在发间,而后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净,用些许湿润的指腹将她脸上的血滴一一刮去。
“好了,少将军。”
陆明放放下手来,只觉得触碰到她皮肤的那根手指微微发烫。
“谢谢。”
唐宁站起身来,回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三个人说,“我得回寿宴那边去了,那几个人,你看着办吧。”
“若是别人问起,就说是遇到了刺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陆明放还放心不下地提醒她,“你手上这伤口太深,须得立即看大夫,千万别耽误了。”
“知道了。”
唐宁抱着那只受伤的手,不再久留,转身便走了。
陆明放看着在地上痛苦扭曲的那三个人,他们尚还有一口气,求生的意识让他们对陆明放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陆明放目光渐冷,拔出腰间的佩剑来,在他们被唐宁用簪子刺中的同样的地方,一一补了一剑,用来掩饰唐宁留在他们身上的伤口。他每一剑都用了最大的力气,顷刻间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伤害了她,还奢望能活下去么。”
唐宁回到寿宴上是,李云曦她们还未回来。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将受伤的手掩在袖子里,悄悄走到南平王旁边,小声说:“我能先回去吗?”
“正好戏也唱完了,咱们一同回去吧。”
南平王忽然注意到她衣服上有血迹,又瞧见她头发有些凌乱,便觉得不对劲,“发生了何事?”
李昱辄也瞧出了唐宁的异样,见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便起身走过去,将那只手捉了过来,撩开袖子一看,那只手被一块长布包着着,鲜血早已将布浸透。
李昱辄目光一沉:“是谁伤的你?”
“三个刺客。”
唐宁见众人都往自己这边看来,便抽回手来,淡淡地说,“没事,小伤。”
“朕马上给你叫太医。”
李昱辄刚要吩咐,忽然拉着她另一只手说,“还是直接去太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