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行喉结微动,再次朝那个又烫又红的耳畔靠近,在他唇瓣即将与耳垂贴住的刹那,终是停了下来,他双眼微眯,哑声道:“还有呢?
这声音让宁妱儿瞬间绷直脊背,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还有、还有的……是我们……在一起……”
宁妱儿彻底说不下去,绝望地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而与此同时,沈皓行将手松开,坐起身与她拉开距离。
后面的也不必听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来也这小病秧子同他一样,都着了梦魇,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连他都查不出来,更别说她了。
见宁妱儿哭得伤心,他也不在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许是太过无趣,便顺手捏起宁妱儿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缠绕着玩了起来。
可没玩一会儿,小姑娘便不哭了。
倒不是因为她不害怕,不难过,而是因为她方才心口传来了一阵刺痛。她怕自己若是再哭下去,会直接死在这密室中。
努力地坐了几个深呼吸,心口的不适渐渐缓解了几分,她顶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偷偷看向一旁的沈皓行,见他若有所思地揪着她发丝在把玩,便壮着胆子轻轻喊了一声,“王爷。”
见她忽然平静下来,沈皓行明显有些惊讶,他眉梢微微挑起,示意她有话便说。
宁妱儿眼神闪烁,试探性地小声道:“民女知道王爷向来心底良善……”
“嗤。”
沈皓行冷笑一声将她打断,似是极为无奈地蹙眉道:“本王从不良善。”
宁妱儿还不死心,咬了咬牙根,直接抬手拉住他衣袍道:“不不不,人人都说王爷温文尔雅,和善有礼……”
“装的。”
沈皓行回答既干脆又诚实。
宁妱儿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准备好要求他的话,也顿时噎在喉中,难以开口。
沈皓行目光落向袖袍,白皙纤细的指节上,那几朵鲜红的蔻丹尤为惹眼,沈皓行用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
宁妱儿立即将手松开,藏进自己的衣袖中,紧张地道:“王爷,王爷放了我吧……”
沈皓行莫名觉得她这避不可及的行为有些许可笑,抬眼再次看向宁妱儿,问道:“在那梦里,你便是这样求本王的?”
那些梦都是断断续续的,很多具体的细节她也不清楚,但她能够猜出,她肯定是苦苦哀求过的,于是点了点头。
沈皓行道:“那可管用?”
宁妱儿怔了片刻,缓缓摇头。
“是啊,”
沈皓行冷嗤道,“既然知道无用,那日后便不要求了。”
宁妱儿泄气地低下脑袋,半晌都未再开口。
沈皓行还以为她是想明白了,直到觉察到她肩头在隐隐颤动,才反应过来是她又哭了。
紧咬着唇坐在那里,无声地落起眼泪。
啧,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沈皓行摸出一条藏青色帕子,捏起帕子的一角,撩开散落在她身前的墨发,开始帮一点点帮她擦拭起脸颊上的泪水。
宁妱儿本就生的白皙,再加上常年不经风雨的缘故,肌肤嫩到像是能掐出一汪清泉来。
沈皓行一个不留神稍稍用了些力气,白嫩的地方便会立即浮出一抹红痕。
他眉梢微挑,有的人可真是娇贵呐。
接下来沈皓行的动作便愈发轻柔,仔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通红的眼眸终是不再往外倒豆子,她抬眼看向认真拭泪的男人,小心翼翼道:“王爷,你说心悦于我,可、可是真的?”
沈皓行没急着回答,擦干净最后一抹泪痕,才收回帕子道:“嗯,本王心悦你。”
宁妱儿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继续道:“那王爷应当是知道的,我、我身体不好,我每日都要喝药,每年光吃药看病的银子,都要花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