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杭乡建立在云盘山的半山腰,江南酒家就在云盘山的山脚下,相距不足十里,要是用轻功上山,直线距离不过五里,可是十天了,金林再也没见宁思源上过一次山。
金林看着坐在窗户上,遥望云杭乡的宁思源,有些无奈“我说明知,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云杭乡那晚回来后,你就这样能不带吭声的,问你什么你都不说,都快闷死我。”
宁思源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的簪子,这是云善济给他的,是他师娘亲手给他雕刻的,看着这支簪子,他就会想起马车下师父头上戴的那支一模一样的簪子,马车无情的从簪子上碾过,师父和师娘的鲜血和脑浆喷洒在碎成渣子的簪子上,他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他这几天一直忍不住想,阿念看到这支簪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崩溃的摇摇欲坠,怪不得阿念不愿意让他留下。有些东西,有些人不用说话,只要出现,只要你一看见,你就会掉进痛苦的深渊。阿念,你见到我时,我是在将你推向痛苦的深渊吗?
“明知,明知,宁明知。”
金林用手在宁思源眼前晃了晃,掐着腰大声喊了好几声。
“什么?”
宁思源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簪子悄悄收了起来。
“我说紫川大哥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去啊?”
金林一脸的无奈。
“不去啊,我不是和他说过了吗?南疆太远了,我不想离云杭太远。”
宁思源从窗台上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金林翻了个白眼,“我说宁思源,你失恋难过,也不至于耳朵也难过聋了吧,谁和你南疆的事情了,我现在说的是明州歌舞班的事情。”
“明州歌舞班怎么了?”
宁思源有气无力,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
“怎么了?”
金林声音都大了起来,“感情昨天紫川大哥在这说了大半天,你什么都没听到啊,那你还说你要考虑考虑?”
“昨天紫川兄来了吗?”
宁思源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着金林又想跺脚,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这两天脑子不好使,容易忘事,明州歌舞班怎么了,我记得前几天还好好的呢!”
“我看你不是容易忘事,你是压根没有长脑子吧。”
金林一脸的嫌弃,“或者你是个脑子里只有男人的家伙。”
“没大没小,”
宁思源扣了一下金林的脑袋,“我比你大了十岁,你应该叫我声大哥,别整天就知道埋汰我。”
“切,”
金林表示不服,“你一个眼里只有男人没有朋友的人,也好意思做我大哥,你还没有紫川大哥靠谱呢。紫川大哥至少知道什么叫稳重。”
“好,你紫川大哥最稳重了,”
宁思源不想和他闹,“那你现在能和我说一说明州歌舞班出什么事情了吗?”
和云杭乡有什么关系吗?
金林见他终于知道正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讨厌死了宁思源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是毒害他的眼睛。
“明州歌舞班在回明州的路上被劫了,听说云杭乡给的三千两银票,还有其他的银两,各种贵重物品被一劫而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