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忍了许久的泪珠,想回头去寻马儿,却看到马儿上坐着一个人。
京郊秀林,乌鸦栖树。
那人的脸色比乌鸦的羽毛还要黑,可眉目却比空谷清风还要雅致。
宋郎生,每次出现总是神出鬼没,偏偏是在我最最需要他的时候。
不知怎地,心情蓦然好了些许。
“驸马,你是来找我的吧。”
我伸手等他拉我上马,他深深看了我一会儿,两腿一夹,驭着马缰拐了个弯自己走了。
我:“……”
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撒腿在后边跟上,喊道:“喂——怎么不等我——”
那已经离我有些距离的宋郎生冷不防道:“因你红杏出墙。”
果不其然……
我扬声唤道:“我——没——有——”
宋郎生勒了勒绳放缓了速度,却没回头,“哼。”
我:“……”
原本大睡初醒就有些体力不支,跑出几步跑倦了,我索性躺地上装晕。
等了等,等了又等,总算听到了达达的马蹄声。
宋郎生跳下马一把搂起我,“阿棠!”
我借机回搂住他的脖子紧紧不放手,得逞道:“阿生!”
“……”
阿生气的想把我从他身上扒下来。
“不好了!”
我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道:“驸马,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我无比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眼,“咱俩以后生的娃……是不是该取名生棠?你一见他就喊‘升——堂——’,然后他回‘威——武——’”
未出世升堂的爹:“……”
晚霞退却,天空墨蓝。
被我磨到无计可施的宋驸马最终还是捎带上我回家了。
他虽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却紧紧的环着我生怕我跌下马。
这一路上,我发觉有好几条道路都悬挂着红灯笼,笼中无烛火,有些许陈旧破损,奇怪问宋郎生:“何以这些灯笼我以前从未见过?又为何都只挂路的右半边?”
宋郎生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还在生气,转头瞪他,却见他颇有心事的抬首。
他缓缓道:“这些灯笼,是公主你命人挂上的。”
我讶然,“我?几时?”
他抿了抿唇,“在我生辰的……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