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腹诽,为什么她感觉温雁每次和她说话都又毒又欠呢。
谢宜:“殿下,如果我折在这儿,那是我自己作死,殿下到时候记得帮我把骨灰带回京城就好。”
“殿下应该很忙,我便不同殿下多聊了。”
谢宜刚走两步,转过身对温雁说:“我如果死了,一定会让人通知殿下,为我收尸的。”
谢宜不能保证自己没有被感染,所以没有选择待在未发病的营帐,而是去了有病人的那边。
芙蕖想和她一起去,但谢宜拒绝了,“你没有接触过发病的人,待在这边会安全些。”
芙蕖:“可是……”
谢宜:“少一个人被感染总是好的。”
芙蕖:“是,公主一切小心。”
谢宜在原本的面纱上又蒙上一层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勉强能呼吸。
谢宜还是负责煎药,不过这次没有桂娘和她一块了,桂娘在照顾生病的儿子。
那些大夫讨论之后,写了个方子出来,按照方子取药熬汤,病人喝下后却没有什么好转。
温雁派人去淙州城又请了一批大夫过来,两天了,还是没有得出可以治疗这种疫病的方子。
从这两天来看,这种疫病更容易在老人小孩伤员这类体弱的人之间传播,而身强体壮的成年人不易被传染。
谢宜到现在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桂娘也是如此,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没有出现疫病的症状。
这次疫病中去世的第一批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本就在堤坝坍塌时受了伤,后来又染上疫病,没撑两日就走了。
再后来是两位老者,接着撑不住的人越来越多,染上疫病去世的人无法下土安葬,只能在营地外将其烧毁,杜绝传染的可能。
火光、哭声。
谢宜驻足望着,红色火焰在双眸中跳动。
如果我能随师父认真学医,或许现在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而不是这般……无力。
“长欢姑娘!长欢姑娘!”
桂娘朝她快步跑来。
“怎么了?”
谢宜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
桂娘激动道:“有救了,有救了。”
“从淙州城来了一位姓鹿的大夫,请求见昱王一面,说是他有法子治疗疫病。”
桂娘急着去见一见这鹿大夫,拉着谢宜急匆匆地往前走。
温雁和祁煦都在,还围了一些其他百姓,两人到时,那位姓鹿的大夫正在将一粒褐色药丸化在水里,然后喂给躺在床上的病人。
他直起身,朝众人颔首:“请诸位稍等片刻。”
鹿大夫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穿着旧长裳,背后背着一个药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