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傅?”
奚濯惊道,“陛下是怎么想到你这号人的?”
“我怎么知道?”
桑厌瞥了他一眼,上前两步,“殿下,此事有些蹊跷,陛下为何偏要选我做这个公主傅?其中是否……”
温雁抬手止住她的话,“既是陛下的旨意,我们为臣的遵旨就好,至于以后会带来什么祸事……”
温雁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洒下,鱼儿争相夺食,他继续道:“等这祸事发生了,再想法应对。”
桑厌:“是。”
奚濯凑上前来,“此事也有好处,厌厌你……啊……”
桑厌抬手就是一个肘击,奚濯捂着自己的腹部痛呼出声。
温雁脸色平淡,对他们说道:“你们先下去。”
“是。”
奚濯跟在桑厌后面,腹部还隐隐作痛,“厌厌,你作甚打我,疼死我了……”
桑厌猛地转过身,踮脚揪住他的耳朵,“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你这么叫我!”
“啊……”
奚濯往后退了两步,护住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不能这么喊你?”
桑厌无奈道:“殿下的名字和我相似,你这么喊,置殿下于何地?”
“殿下才不会想这么多。”
奚濯小声嘀咕。
“反正不许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
奚濯委屈道,“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小字。”
“你直接喊我名字不就好了。”
桑厌扯开话题,“你刚刚说此事也有好处,是什么?”
奚濯:“你看你整天不是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就是去书楼修撰典籍经史,都不愿意出去走走,小心把眼睛都给看坏了,去做公主傅也好,不用整天闷在屋子里。”
果然,就不能从他嘴里听见正常话来,桑厌轻哼一声,不理他,自己走了。
公主府建成之后,选了个吉日,谢宜从宜华殿搬进了公主府,公主立府是大事,一般都要设宴,邀请各世家皇族前来,只是谢宜现在无心安排宴会之事,也不想往人堆里扎,索性将此事放到一边,对此,谢霁也没多说什么。
谢宜站在阁楼上,眺望远处,瓦蓝的天空绵延不断,和远处的青山相接,群山太远了,远到只能瞧见一个虚虚的影子。
冷宫内,无论何时抬头,瞧见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的,即使晴空无云,感受到的也只有压抑。
从冷宫到宜华殿,再到公主府,短短一个月,恍如隔世。
在宜华殿时,她每日就是看看书,练练字,虽有些无趣,但也自得其乐。这立府之后,公主府内单是给她教学的先生就有十多位,每日的课程真是让人头疼之极。
女子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作为皇女,也应精通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谢宜在冷宫中长大,也就识得点字,其他一窍不通,尤其是乐理琴艺,学起来真是要人命。
在她第三次拨断了瑶琴的琴弦时,教她瑶琴的先生脸上终是露出了几乎气绝的表情。望着谢宜的纤纤玉手,她实在不知这位公主是如何能将这琴弦拨断一次又一次,这手得多有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