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转身往回走,她来这里,左右不过一时兴起,不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谢宜脚步一顿,手撑着长廊的栏杆,翻身跳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少有人会到这里来,她且听一听那两人是身份,为何到这里来。
那屋子的正门有两个人守着,但侧面的窗边之下有个刚好落脚的地方。
谢宜先是观察了周边无人,再借着一旁的巨石,足尖轻点,跃到窗边上,落地无声,她屏住呼吸,耳朵贴近窗边。
“侯爷,这个地方是否不妥,人太多了。”
“此处才是最好议事的地方,那些人聚在前边,这后面少有人来,再说了,来这儿的人都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出我们的身份来。”
“是,此事事关重大,单凭书信不安全也说不明白,还是得当面商议。”
侯爷?如今待在京城中的侯爷可只有一个,广阳侯穆澹。
那同他谈话的人是?
只听见穆澹问道:“策儿如何了?”
“不太好,侯爷你也知道刑部侍郎沈津的手段,落在他手里的人,非得掉层皮不可。”
策儿?曲策,鸿胪寺少卿曲策,年后不久,谢宜就听闻鸿胪寺少卿曲策被人弹劾与周朝暗通款曲,被捕入狱,此事尚在调查,未有定论,他的父亲曲中渊被革职在家。
与广阳侯商议的人应该就是曲中渊,曲中渊和穆澹是连襟,曲中渊不过五品文官,他儿子年纪轻轻就能做鸿胪寺少卿,也少不了这位侯爷姐夫的提拔,如今曲策入狱,两人正是该避嫌的时候,难怪会悄摸到这来。
穆澹说道:“且让他再忍忍,五日后,我便会带他离开。”
带他离开是什么意思?
劫狱?!
“姑娘,那处太高太危险了,快下来。”
谢宜猛地一惊,长廊上一位端着果盘的侍女,正在喊她。
要死,谢宜慌忙跳下,翻上对面的长廊,屋内两人也快步上前打开窗子,瞧见白色身影,穆澹厉声道:“还不让人去追!”
门外的侍从急忙朝着白影追去。
谢宜不敢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只得穿过走廊往后院跑去,这园子里不是假山就是竹子,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谢宜跑得急,风又大,脸上的面纱被风吹下,落在水里,被水卷着冲到了别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个地方藏起了。
穿过一道圆拱石门,应该是到了厢房处,有许多屋子,谢宜推开一道门,进了屋,急忙关上房门,躲在哪里好,房梁?床底?
床……
谢宜看向房内的床榻,瞳孔放大,被骇地后退半步。
昱王?!
而追逐谢宜的两人拐过石门,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可能躲在这些房间里了,挨个查看。”
温雁此时就坐在床边,只穿着白色里衣,抬眼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温雁怎么会在这儿?!
谢宜只觉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寒毛微微竖起,进退不得。
来不及多想,那两人推门查看的声音传来,很快就会查到这个房间的。
谢宜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赌一把了,赌温雁不会把她扔出去……
谢宜快步走向床榻,一手扯下自己的斗篷,一手解开自己的腰封,脱下衣裳,用衣裳裹住斗篷,把一团衣物扔到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