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煦:“淙州境内三河堤坝之中,目前只有芒河堤坝出现坍塌,遭洪水所淹的村子有两个,波及人数一千五百多人,死伤人数占三成左右。现在芒河堤坝未修复成功,河下游的两个村子还不能修缮,村民无处可去,刘刺史命人在城外搭建营帐,供受伤的村民暂时居住。”
“刘刺史。”
温雁睁眼,声音满是寒气,“你真是给了本王好大一份礼啊。”
刘之不住地磕头:“殿下恕罪,下官办事不力,殿下恕罪……”
温雁身体前倾,用手抵住下巴,“前年,朝廷下拨的可是一笔巨款,让你修建堤坝,你就是修成这副鬼样子的?”
“刘刺史,你且同本王说说,芒河堤坝因何坍塌?”
“是因为雨水增多、水流冲刷?还是因为堤坝本身就存在缺陷和隐患?”
刘之支吾道:“下官……下官……”
“说不出来吗?”
温雁说道,“那就听听我的人怎么说。”
祁煦:“津、卫两河的堤坝质量不存在问题,反而是离淙州城最近的芒河,堤坝所用的石块、土方都是最下等的,这才使芒河堤坝撑不住两年就发生了坍塌。”
“听到了吗?”
温雁站起身,拿过祁煦手里的册子,“听说建造芒河堤坝的负责人,还是刘刺史的儿子呢。”
“刘之。”
温雁把手里的册子狠狠砸向刘之,刘之吃痛,却不敢出声。
温雁厉声道:“你们父子俩果真是活够了!”
谢宜刚回到住处,就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凄厉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声更比一声高,她皱眉询问侍女:“这是怎么了?”
侍女:“昱王殿下在处罚刘刺史。”
“因为什么?”
这才到淙州的第二天就把人家刺史打成这样。
侍女:“禀公主,昱王殿下查出芒河堤坝坍塌实是因为刘刺史父子二人私吞了部分朝廷拨银,建堤坝的材料以次充好。”
谢宜呵笑一声,“那确实该死。”
赈灾
翌日早上,谢宜尚在梳妆,一早就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芙蕖走了进来。
谢宜:“昱王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芙蕖:“刘之父子已经被收押在狱中,城外流民众多,原先刘刺史命人在城外搭建的帐篷只能收容受伤的村民,其他人无处可去,昱王殿下命人扩建帐篷,收容所有的村民,待堤坝修建好后,再重新修缮受损的村落,昱王殿下于昨日就向京城递了折子,请求陛下拨下赈灾银两。”
谢宜:“伤亡人数是多少?”
芙蕖:“伤亡人数占三成,其中死去的有三十多人,其他的皆在城外营帐中,殿下也已经派了城中的大夫前去诊治。”
谢宜垂眸思索,轻声道:“既然来了淙州,怎好享乐度日,去帮帮忙吧。”
谢宜没有梳平日的复杂发髻,只是用两根简易的银簪子绾住头发,穿了身碧色的束袖素裙。
时候刚好,谢宜才出门就遇上了从隔壁院门口出来的温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