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山显然被问得一愣。
他以为今日北寰言提审他,是为了雏凤楼女尸的事,没想到他会问他沁春城下密道的事,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那密道,是你准备用于运送反兵,夺城谋反的!”
北寰言拿起惊堂木一拍,“是与不是?!”
此问一出,堂外万人喧哗——
“谋反?!”
“密道!”
“这、这开国伯有这么大的胆子?!”
其山只是惊了一下,便笑开了。
北寰言望着他,神情肃穆。
其山没辩解,只是望着北寰言反问:“若是,你又当如何?!”
纵尚闭上了眼。
其山紧接着又说:“我是你父亲的旧部,我欲谋反,安王府又怎么可能脱得开关系?!你怎么敢这么审我?”
北寰言复又把方才的话,问了一遍。
其山这次连反问都没有,直接一口应下:“是!我是要谋反,可我是受安王指使,意图谋反!那贯穿整个许都的地下神道,就是我建的!之前有人在朝廷上参我强买强卖,也是因为我要修神道出气孔、排水口而强行收购的!可北寰言,这一切一切,都是我听安王殿下的话才做的。你怎么敢这样升堂审我,让整个帝国都知道你父亲,安王殿下,许安归,意图谋反!!!”
北寰言望着他,忽然裂开了嘴,笑得山城无色。
他转头问堂录:“你可记清楚了?”
堂录额头冒汗:“记、记清楚了……”
“好,”
北寰言转头看向其山,“所以你认,那密道是你刻意着人修建的了?”
“是啊。”
其山有恃无恐。
北寰言拿起开国伯府的账簿:“那你认,这上面二十三处高价收购的宅院,也是你为了修建那地道,而特地收购的了?”
“昂?”
其山挑衅地盯着北寰言。
北寰言又拿起纵尚已经审结的护城河女尸案问:“那你也认这护城河里年幼女尸是你着人扔下河溺死的了?”
“是我那又怎样?!”
其山不信北寰言在这顶谋反的帽子下能翻盘!
他活不了,安王府也休想活!
底气
北寰言审他本就没坐下,他缓步走到案牍侧面,望着其山:“你这般供认不讳,是打定了主意要拖我安王府下水是吧?”
“我就是替你父亲办事的!”
其山死死咬住北寰言的父亲不放。
北寰言忽然转了话头:“好,既然你说你是替我父亲办事。那我问你,我父亲身边四亲卫名唤什么?”
“戍南戍北镇东镇西。”
其山顺势而答。
“当初命你大开南泽城门是何时发生的事?”
“永承十年,十月初三。”
“当时救你从乌族去灵山大营出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