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自从进了许都,每日勤学苦读,十二岁就三元及第,不就是想所有人都高看他这个外姓世子一眼。
按照他淡漠的性子,有没有功名,能不能让人高看一眼,他都无所谓。
可为着安王府,他必须吃了这苦。
凌芷没跟着他们一起去许都,她不知道外面人是怎么传北寰言的。
什么他那状元是靠着自己的父亲与陛下的情谊才点上的。
什么如果没有他父亲军功在前,他在许都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皇子待遇。
陛下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才把他养在身边。
如此一类北寰言靠着父亲上位,留在陛下身边,没有什么真材实学的流言蜚语,传遍整个许都。
北寰言面上不在乎,他心里意难平。
不然为什么南境巡察使这差事,陛下稍微点了下,他就应了。
北寰言来许都,生病了,而且查的事情毫无头绪这件事如果让安王知道了,并且安王插手了这事,无论北寰言费了多大力气,花了多少大心思,冒了多大的险,最后北寰言的功劳都会被他父亲光环取代。
这才是为什么北寰言明明已经到了沁春城,却没有先回暮云峰的原因。
他也想向所有人证明,他不是靠着父母功绩混吃等死的皇家纨绔子弟。
可这些,跟凌芷小丫头片子说,她又怎么能明白呢?
她这年纪,还在想着兜里的果子能不能一个人吃。
不沾一点世俗。
“哥哥,”
凌芷拉着凌信的衣角,“言哥哥吃我给他的果子了吗?”
“嘶……”
凌信努力回忆着,“好像是吃了。”
“那就好。”
凌芷嘀咕着又去看炉子里的药。
凌信心里骂着小白眼狼,却是不再逗凌芷,目光落在如墨一般乌黑黑的天幕上,若有所思。
这一夜冷威羁押了开国伯府里的所有人,让府上管家把账簿整理清楚,派人尽数送到官驿去。
御林军神机营接管了府衙护卫,纵尚第二日去府衙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看着开国伯府的人把地牢全部占满,不由得直擦额头的汗。
这倒底是出了什么乱子,正四品的伯爵府都能一夜之间让北寰言给端了。
纵尚找到冷威问情况。
冷威只说了四个字,以下犯上。
纵尚不懂了,这得是什么以下犯上,才能让北寰言动用御林军把人全抓了。
正想着,北寰言便骑马来了。
查账
纵尚连忙迎出去。
北寰言点头,便往府衙后院进。
纵尚跟着不敢出声。
到了后院,北寰言才道:“昨夜我去开国伯府赴宴,其山意欲将我伏杀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