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至深笑容都快咧到嘴角,“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
我又放大了声音,“我说——关掉敞篷。”
“啊——?什么——?”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气得我打了他两下。
可是我又不知道那些闪着背光的酷炫按钮,哪个是可以关上的。
再加上我多少有点迎风流泪的毛病,一下子眼泪下来了,便忍不住抽抽搭搭地流眼泪。
周至深立刻关了敞篷,把车停到路边,手足无措地睁大眼睛。
“我,我——姐姐,你怎么还哭了?”
刚才迎着风,边吹眼泪边飞,现在敞篷把风阻隔在外,大概是回光返照,流得更凶猛了。
周至深连忙给我拿纸,然后又忍不住笑。
气得我瞪他,“你还笑?”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
“都赖你。”
“哈哈,是是是。都是我太混蛋了,不过你脸上的泪痕可太斑驳了,头发上还挂着泪珠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胡乱给我擦着眼泪,动作倒是轻柔,就是手法像画地图一样。
“我还没卸妆啊你个小崽子!”
说着,我将手伸进包里翻找。
“额……等等,你要拿镜子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按住我的手,“不然呢?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还没卸妆呢,应该都花了。”
我怨恨地瞪他一眼,他干笑了两声。
“内个……姐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嗯……无论怎样,今天都是个好日子对吧。”
我想想那突如其来的横财和后座的空气炸锅,勉强同意。
“所以?”
“今天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说,“你松手,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周至深似笑非笑地松手,“好。”
我拿出小镜子,一看自己的脸。
好嘛,泪水把粉底液冲花了,刚才被周至深一顿乱擦,眉粉和断成两截的金色眼线以及被蹭掉的睫毛膏混在一块,额角与眉梢好像画了个大烟熏妆。
乍一看还以为我刚从山西挖煤回来!
“好好好。”
我阴恻恻地笑看他。
周至深一哆嗦,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抱住自己。
“刚才我们可说好了,姐姐,你不能食言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能拿你怎么样,我又不会开车。”
说着我趁他一个不注意把混杂的黑粉在他脸上猛地抹了两道,看起来就像一只大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