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资还是森森凌那边发,但我个人通常会给身边的人准备一定比例的bon,能拿多少就看你的能力了。”
“明白。”
这就像吊着驴的胡萝卜,即使一时半会吃不到,最起码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干活也有动力了。
不过要是和ta在一起办公我岂不是总要被她有事没事地扎一下,想到这又有点心烦。
余鸿然说道,“你对森森凌的产品有了解的,但对华美还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我准备让你去海外业务部学习一下,那边一共三个组,分别负责欧洲大区、东亚大区和北美板块,每个组下面有ab两个小组,代表不同的研发思路。我给你三天时间,这期间你可以自由旁听任何一组的会议和小组讨论,也可以参与进去,提出你的想法。三天之后,还是一份报告,然后选择一组加入进去。”
“余总,我可以申请一周时间吗?三天对我来说……有点紧。”
余鸿然微微点头,爽快地答应,“可以。不过相应的,对你的输出要求也会提高。”
我这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又紧了起来。
“海外业务相对来说比较新,文总任命书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做这个。文总是在美国长大读书的,对海外业务比较熟悉,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也是他,他的工作习惯和国内的领导不太一样,他会开一些他觉得有必要的产研分享会,对于基层的进度也会亲自过问。所以——即使你只是去旁听,也不要掉以轻心,说不定哪天你在楼梯口碰到他,他还要问你的工作进度呢。”
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好,我一定尽全力去做。”
出了余鸿然办公室,我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我突然第一次怀念起在森森凌的生活,虽然也没有多快乐,至少知道自己做什么,该怎么做,工作有前任的足迹和方法遵循。
可现在……我感觉到自己头一次面对了走出舒适区的恐慌,好像失去了聊以蔽身的茅草屋,一瞬间就来到了广阔天地的穹庐之中。风猎猎而起,而我连一根挡风的头发都没有,这时候才悲哀地认清自己是个没有实力的秃子的现实。
30楼人不多,余鸿然办公室外面就是ta的单独办公室,只不过小了很多。
她似乎特意没有关门,看我出来,就喊我进去。
“东西先放这吧,那边的小桌子是你的工区,等到你正式留下了,会拥有自己的工位的。”
我看了看只有ta一半大小的小桌子,显然是临时搭起来的。不过我在隐隐期待什么?难道人家会莫名其妙地把我当座上宾吗?我又不是客户,相比实力和地位而言,森森凌在华美面前更像是乙方。我就算是乙方中的乙方,乙中之乙。
ta显然就和我不同,作为东道主的主场气势显露无疑,再加上新任副总的亲密助理这一职位,和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殊荣相当,堪称甲中之甲。
门在右边,我在左边的小角落里。不过我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还和ta道了谢。
我整理着箱子里的物品,她看了看我,没有一点起身帮忙的意思,而是凉凉地吹风。
“你少拿点吧,省得到时候移动费事。”
我心中本来就有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团,ta喋喋不休地浇油,让我有些恼火。
“那你可要小心了,别到时候我没下去,你下去了。”
ta那张明媚尽妍的脸上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你当我这些年是吃干饭还是抓阄上来的?”
我说,“既然你对自己这样有信心,也应该清楚,我是派驻员工,又不会威胁你的位置,你怎么总对我阴阳怪气的,还是说你就这个德性?”
ta晃了晃自己的椅子,两条细长的腿交叉在一起。
“以防万一,就像家庭主妇总要防备自己丈夫出轨一样,我也担心老板身边会出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我无语,“你想多了,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发神经,我只想正常工作。”
“哦?”
ta乐呵呵地看我收拾完箱子,将它放在小沙发下面。
“你所谓的正常工作,就是远离权力中心的小文员的日常工作吗?”
我说,“那有什么不好,生活规律,每天只要做好手头上的事,到点上下班,工作生活非常平衡。”
ta手指轻敲桌面,“收回我刚才的话,我看你的脑子是不太清楚,如果这话让余总听到,你立刻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我心中一跳,虽然关了门,但余鸿然的办公室离这只有一墙之隔,想必平时呼叫ta的时候高喊一声就可以了吧。
“放心……”
ta指了指她上面的小喇叭扬声器,“这里隔音没那么差,如果余总找我都是要按铃的。”
我微微松了口气。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喜欢没事打小报告的人,不然你可就倒大霉了。”
说完她看了看表,“喏,十二点了,该吃饭了,下午两点上班,别晚了。”
我看了看她,“你不去食堂?”
ta撇撇嘴,“难道你会丢下老板自己先去吃饭吗?”
我沉默了一下,拿上外套,“好吧,我自己去。你需要带饭吗?”
ta摆摆手指,“不用,一会余总要出去见客户,我不吃了。”
我一想也是,她在外面总不会光看着,想着也不磨叽了,毕竟这里的食堂我还没去过,华美的员工食堂是单独的,不对外开放,据说餐标很高,让楼里的其他大小公司羡慕不已,据说一周有一次海鲜盛宴,鲍鱼澳龙不限量供应,想想还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