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头有点疼。
不过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
已经几天没上班了……也几天没见到郑小玉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
手机响了。是郑小玉。
“喂?程乐?”
“嗯。是我。怎么了?”
“我昨天去殡仪馆找你,你们的经理说你这几天都请假了。是生什么事了吗?”
听得出来,这姑娘语气里的担心。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事,有点烧而已。”
“有点烧就请几天的假?你是有多懒?得了吧,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噢…你要来?我家在…”
我给她报了家里的地址。
郑小玉记下来后,又问我吃药没,吃了东西没,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我渐渐地听不清了。
电话还接通着,
迷雾重重。
周围光线并不充足,昼夜不明。湿气有点大,大到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我打了个寒战。怎么这么冷?
搓了搓鸡皮疙瘩,我环顾四周,走了几步。
满目的坟包,遍地杂草丛生。远处寥寥几棵黑压压的树,摩挲着沙沙作响。
脚尖一痛,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刷的一下,头皮麻!
一颗头颅被我的脚踢得滚了一下,一只眼睛已经消失无踪,另外一只似乎正被一条黑乎乎的绳子拉着,一点一点往眼眶拽。
绳子?!
我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绳子啊,分明是一条黑虫子,正咬着眼珠往里扯。
头颅上的皮肉已经全部脱落,唯有头盖骨上还残留着几片肉块,脂肪向外翻出,黄绿的颜色在月下反着光。
太阳穴边还破一个小洞,脑浆缓缓地向外流着。
白花花的脑浆流到外面,立刻引来了无数条黑虫子,顺着着七窍爬进头颅内后,头颅以肉眼可见的度长出了血肉,一下咕噜咕噜地滚走了。
地上还有几条黑虫子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脚,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啃食着我的脚。
我浑身僵硬,想逃离,却连移动的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