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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阔的客厅里,座钟的钟摆‘磕托磕托’地摆动着。
王太太坐在沙发上等丈夫回来。
女儿出事后,丈夫没心情兼顾肃奸工作,所以很少加班,夜夜回家。
但今天却格外晚,王太太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盹过去了。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她惊醒了,看看丈夫仍未回来,心中莫名不祥。
前半夜她已给局里打过电话,当时长警就说局长离开办公室好几个钟头了,这个点儿仍然未归,会是去哪了?
院子里响起“砰砰砰”
三声敲门声。
她连忙起身,出门时婆婆和周妈也醒了,一面系着肋下的纽子一面从屋里出来。
三人一前一后去应门。
就着月光望过去,厚重的木门上夹着一封信。
打开门发现外面已经无人。
王太太第六感极其不妙,拿着信匆匆回屋看,越看脸色越灰,丈夫的语气是临死前的坚持。
字里行间不容许她有任何的犹豫,并告诉她要迅速、要隐秘,因为米局长不会甘心受连累的。
王太太虽然从女儿出事的第一天就提议逃跑。
但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反而六神无主了。
她反复看信反复甄别,和丈夫二十年的夫妻默契,让她最终相信并做了逃跑决定。
支开婆婆和周妈,她关上书房门捶墙哭泣。
想到丈夫那句事不宜迟切勿拖延,才抹掉眼泪赶快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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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捌
白素宽选择在纱帽胡同赁房子就是因为距离王家近,便于实施对王林的绑架行动。
今晚一连往返两趟,这第二次从王家返回后,胡同里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和刘凤藻将黄包车推进院子。
屋里屋外黑洞洞,吴妈二丫早已哄了龙凤胎入睡。
她俩进西厢房换下伪装的衣裳后,洗漱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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窖窨里,王林努力尝试想松开身上的绳子,然而无济于事,最终累瘫在墙边,心里期望着妻小收到信后尽快离开。
忽然有人从窖口下来。
身形高大,不是白素宽,而是刘凤藻。
一股不祥袭上王林心头。
刘凤藻一言不发地趋近,内心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以至于胳膊发抖,差点握不住手上的菜刀。
父亲被迫害至死,母亲被游街示众,她对王家的恨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