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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盐刚从地上起来身上的灰都还没拍干净,就看见那两人“抱头痛哭”
,她整个人都茫然了。
刚才不还是喜剧,怎么一下就进入苦情戏剧本了?
贺盐一不做二不休向值班室走去。
走进了,才发现墙上血液画成的图纹已经不见了,她也不惊讶,拿起桌上的书包和自己未雕刻完成的木块就往三轮车走。
把东西放在后车厢,贺盐干脆利索地跨上三轮车,两盏大灯一开,啪一声,耀眼的灯光照在刘念谭和段辕身上。
她把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欢快地喊道:“嘀嘀嘀,那边两位,杀青了,回家睡觉了。”
悲苦的氛围一下碎成了渣渣。
见两张茫然的脸齐齐看过来,贺盐故意大声叹气:“唉——常言道‘哭完就该笑’,那边蹲着的小朋友,明天带你去鬼屋玩行不行。”
“真的吗?”
段辕泪眼朦胧看了过去。
“我发誓,我要是不去,你的刘念谭姐姐一定带你去玩。”
贺盐露出真诚的表情,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
两人并排走到三轮车前,刘念谭举着纱布透血的手腕,礼貌地问道:“今晚能麻烦你开下车吗?”
若是贺盐不答应,刘念谭的自尊不允许她强求,她在心里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没想到贺盐豪爽地答应了:“行啊,上车。”
前排只有两个座位,刘念谭怕再生事端,干脆让段辕坐在她的腿上,三人一起坐在前排。
月光照在三人身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秘密,掩埋在这无边的夜色里。
开了一会,贺盐抱怨道:“那水不行,挡了我的财路。”
刘念谭没听懂,认真回答道:“嗯。”
贺盐又好奇地问道:“话说喝了那碗汤真的会死吗?这两者的价值对等吗?”
刘念谭想了想说道:“生命这种东西,只要你同意了,那它就只值一碗汤的价。契约是双方必须遵守的约定,只要你同意了就默认双方价值对等。”
她用一种无奈般的语气叹息道:“所以才说不要轻易答应啊。”
一直沉默的段辕这时忍不住扭头问道:“贺盐姐姐为什么救我?”
今晚发生的一切女孩都记得,那只猝不及防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指尖她还记着。
孩子的心最为细腻,虽然一路上嘻嘻哈哈亲密无间,那些轻松是真实存在的,可她却没在贺盐眼里看见温度。
在贺盐姐姐眼里,我和路边的小花没有两样,段辕清楚地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