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你这魂淡怎么能受了这么重的伤。”
鬼太郎也是头次如此着急地转圈圈,望着那靠在树上梳起月代头的猎人,原先那已经被擦洗的褪色的棕衣已经是被污血沾染上了大片的黑红色,磨损严重的袴上全是一片泥色。
“呼呼…”
那一旁背对着松井的小猎人,急促地用着鼻腔呼吸,他根本不敢是去正眼去瞧见那滩血迹。
渗满鲜血的手摁着那道伤疤的裂痕,其下血淋淋的血肉组织扭动着,黝黑的深口子犹如一条毒蛇,蜿蜒在他的肌肤之上,狰狞而又可怖。
少女简单地在一旁判断着伤势,凭着经验来说是刀伤,如果不赶紧处理,就算不死也得掉只胳膊。
“止血的药粉撒上去了嘛?”
老猎人摸上那猎人的手,冷静地问道。
“…放了…”
松井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来自臂弯上那逐渐开始显著的阵痛无规律地冲击着松井的面门,涨红着的面颊下不由得落下大滴的汗水。
“鬼草丸效果已经过了嘛!小吉,你那应该还带着吧!”
老猎人快呵着,从那颤抖的细手上接过几枚小巧的药丸,仅是挑出其中一粒,顺着水袋喂下松井。
“要等会才起作用,就先忍一下吧。”
松井紧握着无血色的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被牙齿咬破的唇腔里传出低沉的呻吟声,每一次的呼吸牵动着身子的颤动,像是让他感到无比沉重的痛苦。
“鬼太郎,你跟小吉一起快些是把直人搬回去吧,别是摔了!”
老猎人招呼着北太郎跟小猎人。
“魂淡玩意!你在怕什么,就这点血!”
北太郎搭过手,却是迟迟不见那小猎人,锁起眉头,眸子中带着一股逼人的戾气,“都特么没你妈生你时候流得多!”
“啊…啊嗯…”
小猎人口齿模糊着说不清,对于血液的恐惧已经是盘踞上了他的唇腔,那榆木的僵硬身子在被北太郎踢了数脚之后才是有所反应,木愣地搭过身子,两人一同力将松井抬举起来。
“呦西!一二三,走!”
北太郎吼着喉咙,两人一同事是朝着原路的方向挪去。
老猎人则是熟练用烟尘掩盖掉众人身上血腥的味道,又是分散地将沾血的布条都丢到其他地方,几番准备都是做足,才是跟着走上前。
两个人搬着松井的度还算快,只是一小会,就已经是快要抬着松井走出山峡。
只不过鬼太郎明显察觉到着那呼吸正在逐渐变得虚弱。
“嘿!可得撑着了,你可要想想你那个漂亮老婆唉!”
鬼太郎靠在那已经是接近昏迷的松井耳旁。
“…百合子…呵…”
艰难地呼吸上一口气的松井眯着眼睛,开裂出血的嘴唇抿出几个字,但又想用劲全身气力,耷落下身子。
“啊对,你那个百合子长得这么漂亮,我可是一直都惦记很久了呢!”
鬼太郎如同是那看见了鲜肉的饿狼,舌头狡诈地舔过嘴唇。
“…你!”
这话一出,可不经是让松井都垂死病中惊坐,浑身一颤,圆睁着一对难以置信的瞳孔,紧接着绷着的面部肌肉,怒意代替了震惊充斥了男人的面孔之上。
就连那一块搬着的小猎人也像是遭来晴天霹雳,溜圆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子里飞出。
少女察觉有所乐子,几个快步走到鬼太郎身前,有些兴奋:“终于下定决心要趁虚而入了嘛!”
这一句似乎有点太猛了,以至于原先还是死鱼一般的松井呛着喉咙生龙活虎地想要起身。要不是鬼太郎劲大,又一把将他摁了下去,那臂弯刚止住的伤口又该崩裂开了。
那后头的老猎人听着头疼,不免是来了一句“作孽啊!”
这位巫女大人怎么能跟鬼太郎那样学坏了呢!
忽然,林子中传来一道缓慢的步伐声,像是人类,四人也是停下步伐,由小猎人独自背起松井,鬼太郎快地抽出那柄长刀,与老猎人一同绕着步伐,将少女跟松井都保护在他们两个之中的内圈。
“是什么魂淡在装神弄鬼!”
鬼太郎冲着林子里骂到,脚上的步伐跟着老猎人缓缓地将五人挪向稍高处的平台。
秋风萧瑟,数缕落叶沉重地落在地上,砸出细碎而沉闷的响声。
步伐声围绕着在众人身侧,却像是在观察着。
“不要轻举妄动。”
老猎人拉出那跃跃欲试,想要抢占先手的鬼太郎。
被拉扯住的鬼太郎可不尽兴,气着冲着那林子吼出一句:“y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