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飞向对面,飞快地擦着男生的头顶疾驰而过。
轻微的焦糊味很快就消散了。然而,瘫坐在地上的男生却迟迟站不起来。他哆哆嗦嗦地去摸头顶,却只摸到了一手焦黑的头发灰。
不出意外地,衣身受到了校规的处罚。
乔纳森大喊“不公”
,据理力争,却只是徒劳——校规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不论是非对错,单单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将魔法杖指向同学,衣身就不占理。
检讨书、道歉信,以及连续三个月手工清洗学校食堂前的公告牌,一样儿都少不了。
不过,鉴于衣身在中期考试中受的伤尚未痊愈,纪律委员会网开一面,允许衣身在身体恢复健康后再实施处罚。
这令一干看热闹的家伙颇为失望。
自然,免不了又生出一些“关系户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之类的闲话。
乔纳森懊恼极了。
如果不是因着他,衣身怎么会受罚?还不是受到他的牵连。
“别这么想。”
衣身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也是为我出头吗?我们两个,还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话呢?”
“可是,他们说得太难听了!”
乔纳森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他们怕我爸,不敢说我的坏话,所以,就把矛头指向你。对了,中国是不是有个成句,叫‘指桑骂槐’,就是这个意思吧?”
衣身老怀安慰地摸了把乔纳森的乱发,“真不容易啊!你总算说对了这个成语!”
乔纳森的发质很好,柔软而富有弹性,干净,顺滑,抓在手里,有种让人舍不得丢开手的感觉。
“你竟然看出来了?真出乎我的意料。”
衣身长叹一声。
“我又不傻。”
乔纳森没好气地瞪了衣身一眼,见她不为所动,只得悻悻然地感慨道:“人可真是势利动物啊!我爸是考试委员会的成员,还兼着教育司的职务;而瑟西夫人只是普通的老师——看看,只这点区别,我们就受到了不同的对待。这就是欺软怕硬吧?”
十多岁的小少年,老气横秋地感慨着人世的复杂,怎么看,都觉着违和得很呢!
衣身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默不作声。此刻,身旁的好朋友是多么单纯,可是,这份单纯却会因着年岁的增长而慢慢消散,不是吗?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衣身心头。
一周后,普鲁迪校长从教育司回来了。
甫一返校,他就面对上一大堆各种各样乱糟糟的事儿。中期考试的乱子、迟迟未发布的考试成绩、校园里的小道流言、违反校规的处罚。。。。。还来不及歇口气的普鲁迪校长愕然发现,居然几乎每件事都会扯上衣身。
衣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超能啦?
他正想联系瑟西夫人,请她将衣身带来自己办公室问个原委——衣身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如何,他不比别人清楚?岂料,瑟西夫人主动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