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宫觐见的周郁川,被人七拐八拐地领进了月瑶宫。
“辛苦周将军大老远跑来。”
红烛下精心装扮的楚瑶妖冶地笑着,身上那件曳地的半透明云水纱勾勒出她成熟的身形。
“皇兄素来小题大做,我不过是咳了几声,竟差使周将军来送枇杷膏。”
楚瑶从周郁川手里接过瓷白的小碗,随手递给一旁的婢女。
婢女接过碗,垂首退了出去,掩上殿门。
周郁川被殿中浓郁的熏香呛得喘不过气,心下明了这是兄妹二人合谋骗他,为了一碗枇杷膏竟还给他下了道圣旨。
倒像是生怕他不来这月瑶宫,给如狼似虎的长公主排解长夜漫漫的寂寞。
“郎君这是怎么了?”
楚瑶见他发呆,以为这人是被自己精心打扮的美貌所倾倒,自信地上前一步,笑着勾住了周郁川的腰带。
“公主请自重。”
周郁川退开一步,转身便往门口走。
“站住,”
楚瑶对他的不识趣有些恼火,“郎君今儿从这出去,明儿咱们有肌肤之亲的事儿,便会传遍整个京都。”
偏殿是她早已安排好了的宗妇,若是周郁川不肯就范,她便叫人当场撞破两人的亲密之事,到时候周郁川不娶她都不行。
她的皇兄可是九五之尊,天底下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人。
周郁川的眼神愈发森冷,他真是不能理解外头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般不矜持,见了男人就想往上扑。
还是他家夫人好,面皮子薄容易害羞,逗一逗便脸蛋红红。
“我知郎君同周夫人情深义重,本公主也不是那等通情达理之人……”
楚瑶见他停住脚步,软了语气道。
“周夫人的位置本公主大发慈悲就留给她好了,本公主想要的,只是郎君的人罢了。”
“咱们一夜风流,郎君也不亏,不是么?”
楚瑶生得美艳,身子又被精心调理过,衣衫半褪的风情,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抵挡得住。
钱太后用秘方勾住了她的皇兄,她把那秘方悄悄弄到手,如今有不少长相俊俏的朝臣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不敢欺瞒公主,下臣……不举。”
……
月亮东升时,聂柔还坐在竹韵居里和聂家人讲话。
“阿姐今日也忒不小心了,出门怎能不带几个侍卫防身呢?”
聂老夫人看了聂琳琅一眼:“你妹妹说得有理,偌大一个贺府,难道还没有人手保护主母么?”
聂琳琅心里发苦,还不都是贺老夫人,说她跋扈嚣张,出门谁敢欺负她?便将她的护卫都撤了。
聂夫人自是知晓自己的女儿在贺府过得不好,眼见着当初选了穷秀才的聂柔,都成了几乎和聂琳琅比肩的官家夫人。
更难得的是周郁川比贺成彦会疼人,府里头一个妾室也没有,若当初嫁过去的是琳琅就好了!
“母亲怎的这般瞧着柔儿?可是柔儿脸上有什么东西?”
聂柔看清了聂夫人眼底的嫉妒和悔恨,故作疑惑道。
“几日不见,柔儿的肌肤似乎愈发白皙了。可是用了什么保养的方子?”
聂夫人笑着转了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