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1号回家的时候,他先是把包放在门把手上,在背包里找钥匙。院子里的冬青树看上去有点死了,叶端发黄。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在盆里发现一点白色晶体。
他先是慌乱,接t着,一种奇异的兴奋与冷漠击中他的大脑。他只记得自己打开门,把花盆抱到后面的水沟边,将树直接扔掉了。
等到他再次走出门,看见这条灰色的街。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家花盆里的植物都是半死不活,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植物了。
于是,他回到二楼的房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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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把唐·拉格的房间改成一个小会客室。她把自己房间里的衣柜移开,墙面上开一个拱门,再搬进来米色的沙发和玻璃茶几。前一阵子,她还将花园里一堆老掉的月季换了,种上没有什么气味的鸢尾。
宝琪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跟西蒙斯夫人坐在一楼聊天。露西听见有人敲门,本来不想去管。直到西蒙斯太太提醒她,她才打开门。
“天哪。”
她一把抱住宝琪,“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时候,露西就不太想搭理原本的客人了。她亲吻宝琪的脸颊,让它坐在沙发上,“怎么不提前打电话给我?”
她们俩靠的很近,西蒙斯太太尴尬地站起身,说老西蒙斯最近酗酒严重,还离不开她的照顾。
“你应该找个佣人。”
露西声音清脆,“下城区有的是勤劳肯干的。”
“不了,露西。”
西蒙斯太太说,“我不放心那些下等人。好了,我先走了,你们接着聊。”
宝琪疑惑地看着女人逃跑似的穿上鞋。在她走后,它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去找佣人?”
“西蒙斯夫妇曾经有一个小孩。”
露西没有回答它问题,另起话题说,“后来,那个小孩因为另一个小孩去投靠反对派,被领袖下令处死了。”
“就是这样。”
她耸耸肩。
“但是他们还住在这里。领袖没有处理掉他们吗?”
“大概是因为西蒙斯太太做了什么吧。”
露西说,“这个女人狡猾得很。之前为了给她儿子提前弄出点名声,就强压着他去学校和下城区的学生一起读书。等到那个小孩青春期到了,喜欢上一个家里跟反对派有点纠葛的小姑娘,又找到法令部揭发,让士兵去把小女孩全家都抓了。”
“然后就好啦——他儿子疯了,有一天晚上跑出去,谁都没找着。几年之后,西蒙斯太太找到他,把人约到广场上,让士兵毙了。”
宝琪回忆西蒙斯太太的脸,意外于那个清瘦的老太太能够做出这种事。
“那是她的儿子呀,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