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掉的女孩就是你家的。”
宝琪说,“还有个退学的小孩,他在哪?”
老太太的脸僵住了,是祁江打断它的话。她说:“我们也在问这件事呢,宝琪。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别再伤他们的心了。”
老太太会有“心”
这种人类认知上的虚无之物吗?宝琪不知道。在它看来,这里的一切都和露西以及茱丽叶一样。
说不定敲开她的脑后插槽,还能看到这个老家伙的序列号。
宝琪所扮演的“玩家”
也不过是游戏中的一环,就像她曾经的酒馆招待的身份一样。玩家是工作,女招待也是工作。
女招待是貌美肤浅的,玩家是——
“玩家”
是人类,人类是机器的主人。主人不会在乎机器的情绪,机器也不会产生情绪。玩家所要做的,只是将过程最简、最优。就像面临天灾时,玩家不会产生恐惧或者愤怒,因为他们凌驾于天灾之上。
他们会成为救世主,他们什么都不要,只想解决灾难;同样的,只要能解决灾难,他们什么都不在乎。陪玩的机器一遍遍面临灾难,一遍遍覆盖记忆,痛苦没有丝毫意义。
就像宝琪,它根本认识不到痛苦,它们没有被植入这种反应。
这是属于人的高级情绪,机器只是机器。
对于钢铁而言,悲伤是没有价值的,也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时代发展,服务型机器人出现,“仿生”
这个概念越发被公司重视,仿制品终究是仿制品,仿制品是商品的一种,无价值就是无意义。
“约翰去教堂了。”
老太太说着,右脸抽搐了一下,“你们能抓住那个家伙吗?我要带着唐娜、约翰还有我的那个——去割掉他脸上所有的肉。”
纺织恐惧情绪
唐娜就是这个家庭死去的女孩,她的眼睛被挖掉了,喉部有个巨大的创口。经过领袖的法医鉴定,她因窒息而亡。
宝琪准备去教堂。1号站在屋子里,他打量周围,发现家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桌子的裂口很新,像是不久之前才出现的。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他问周邹。
“无可奉告。”
那两个人朝他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
“好吧,在领袖的指导下,我们会查出来的。”
1号说。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把他们送到门边。门板被重重阖上,圣子的蓝眼睛贴在1号的嘴唇上。那种木材冰冷的触感令他感到反胃。联想到木板下一点点掏空木材的虫子,他的眼睛缓慢垂下,用手指擦擦嘴唇。
“她生气了。”
他说,“她不喜欢领袖。为什么呢?难道领袖伤害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