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教你去迎合男人,而是让你学会如何经营一段长久的关系。”
沈春芜心中受到震动不轻,缓慢地点了点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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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坤宁宫出来,朝着宫门驰去。
沈春芜脑子有些乱,一路上都没说话。
盛轼坐在她身侧,看着女郎白里透粉的芳靥,忍不住捏了一下,散淡的笑问:“想什么,脸这样红?”
沈春芜怕被看出心事,避开他的触碰:“没想什么。”
说着,坐远了一些,身子快贴在车壁上。
盛轼挑了挑眉,端详沈春芜好一会儿,从坤宁宫出来后,她一直保持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燕皇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正思忖间,马车猝然走了一个急剎,车厢剧烈的震荡了一下,沈春芜身形不稳,几乎要歪倒,盛轼将她牢牢揽至身前:“当心。”
沈春芜听到外头传了一片马嘶声,类似于马匹受惊的声音,紧接着是李理的声音:“殿下、王妃,对面是温贵妃的马车。”
宫道其实算宽敞的了,两辆马车相互通行是不成问题的,但温贵妃的马车横行在中央位置,显然要让王府的马车侧让一旁。
但这怎么能让呢?
一旦让了,摆明就是温贵妃低头!
盛轼眸底掠过一抹荒唐,周身的气势一下就凛冷了。沈春芜觉察到他的杀意,忙摁住他抽剑的手,吩咐李理:“不用让,就这么耗着,反正我们没什么事,不着急。”
盛轼俯眸望着女郎柔嫩的手心覆在自己的手背处,挑了挑眉,慢慢捣剑归鞘。
李理领了王妃的嘱令,就不紧不慢地坐在车辕上,全然当对面的温贵妃没到。
两辆华贵的马车就这般堵在宫道中央,引得宫人纷纷瞩目,到底是温贵妃沉不住气了,给侍婢使了一个颜色。
侍婢芷衣气冲冲下了马车,颐指气使道:“见到了贵妃的马车,还不快速速让行!”
李理似乎是才刚刚看到对面的人,笑道:“原来马车里头坐的是温贵妃,听闻贵妃贤淑贞良,是深宫所有嫔妃的表率,”
李理睥睨了芷衣一眼,“又怎的培养了你一个如此愚昧无知的丫鬟,敢在襄平王妃的车驾前如此放诞无礼。”
沈春芜暗暗赞叹,李公公一向和颜悦色,摆起架子来,也是颇有威严的!
芷衣固然也有气势,但比之李公公,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当下就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僵在原地,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李理淡扫她一眼:“再者,这条宫道是皇子皇孙出宫的道路,你带着你家小主走这条道,不合适罢?”
这条宫道确乎不是后宫嫔妃该走的,只不过离温贵妃的翊坤宫较近,温贵妃在御花园赏了凤仙花后,打算走个捷径。她平素在宫中仗势凌人惯了的,纵使有时会冲撞了其他外臣的车驾,众人皆会隐忍避行,生怕开罪了她。
今番冲撞了七殿下的车驾,也算是生平头一遭踢到铁板了。
温贵妃目睹自己的丫鬟如此不争气,居然被一个内臣牵着鼻子走,暗斥一声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