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冲他笑了笑,男人把自己附近的一个托盘轻轻推过去,“吃点东西吧。”
托盘上,是简单的饭菜,但看起来很精致,火腿三明治,煎蛋,还有一大杯热牛奶。说实话,此时此刻,就是告诉他这些吃的全都下毒了,田钺也要先吃了再说。
他太饿了。
饥饿,真的可以让人放弃尊严。
都没有工夫取笑自己的吃相,他低着头一顿猛塞,而床垫上的人则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直到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长长地吁了口气,才说了句“饿了很久了吧?”
“不知道。”
田钺抹了抹嘴,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往四面的墙上看,“现在几点了?”
“天快亮了。”
对方示意了一下自己床垫旁边的闹钟,“凌晨四点。”
“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大约半夜吧,一点多钟。”
“哦,那我睡了三个钟头。”
“嗯。”
略作沉吟,男人开始试着询问,“你……是什么罪名?”
“什么什么罪名。”
“……你不是被注射过‘那个’了吗?我听送你过来的几个人说的,说是准备好之前,把你先‘暂存’在这儿。记得吗?”
“哦……是。”
脑子随着血糖的恢复开始转动了,田钺盘腿坐起来,拢了一把头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哈。”
“我已经在这儿呆了两年多了,当然什么都知道了。”
苦笑了一下,对方欠身朝他伸出手来,“我叫肖雨泽,和你一样,都曾经是普通人。”
“……”
“就是‘他们’所谓的‘猴子’了。”
机械性地跟自称是肖雨泽的男人握了手,田钺干脆脱掉被扯破的外套,丢在一旁:“这么说,你也是被陷害然后绑架来的?”
“陷害?”
重复了一下那个词,肖雨泽一声苦笑,“不如说是‘判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