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缝隙不算远,但路上的蜘蛛和人头非常之多,我们尽量选择空地下脚,有时踩到某只身上,周边的蜘蛛便立马涌过来,待我抬脚离开,那个空就会被填满,而且它们会像垒积木似的一个趴在一个的上面。
任鸟飞跑起来不管不顾,爆浆声接二连三,我和万木春聪明地跟在他身后,他一走,蜘蛛涌到他落脚的地方,同时也会多出许多空地。
他边跑边穿好上衣,我不由看向自己身上的连体防身衣,心想他为什么会带两套完全不一样的?
就我所知,这两套衣服的功能并没有多大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连体的,一个是上下两件套。
他总不会是为了美观吧,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心情?
我突然想笑,祖老师总批评我疑心病太重,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我甩开这些过度的猜测,见到任鸟飞跑过头,喊住他:“别跑了,就是这里!”
他猛然顿住,一个踉跄差点又摔进蛊器堆里。
但其实我们站在这里不动,也很快就会被埋进去。
因为那条缝不见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堆碎石,我也会跑过头。
他伴着爆浆声又跑回来,说:“缝呢!”
我指着原先缝在的位置说:“那里。”
“爷爷,你可别逗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话我才想送给他,但“爷爷”
要换成“孙子”
。
万木春在拿着铁锤驱赶蜘蛛的忙碌中抽空回道:“他没骗你,确实在那里。”
任鸟飞一脚踢飞一只,然后揉了揉眼睛:“我没瞎啊。”
我站在两人之间,几乎没受到攻击,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想任鸟飞比我还鸡贼,踢着踢着就挤进我和万木春之间。
也是,他只比“鸡”
少个“又”
,该贼还是贼。
“你这也太没效率了!”
任鸟飞抱着胳膊对我吐槽道,“我的枪呢,不是被你拿走了?你用枪不比用水果刀好!”
我需要他说?那把枪早就不见了,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记得是和“猴狗”
打斗时落在地上,还是和我一起掉到悬崖下。
人脸越来越多,到我们脚边时,蛊蛛会从人脸下爬出来。我用刀戳死一个,紧接着就会又来一个,它们前仆后继地往我腿上爬。
身后的任鸟飞似乎有大行动,我用余光看了下身后旁——那里也不安全了。
“别后退哈,小心!”
任鸟飞说。
突觉背后火烤一样的热,我回过头。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离那两具断头尸这么近,而此时此刻,左边的男尸已经被点着,火势正以“一个传染俩”
的速度迅速蔓延开。
任鸟飞洋洋得意:“还是得我出马,就说爷爷我牛不牛逼!”
“牛,太牛了,牛逼坏了都。”
我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一瞬间收住笑,顺便打了个冷颤道:“爷爷,我喊你爷爷,能别这么对我笑吗?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