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嗤笑一声,照着名片输入号码,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谢淮舟挡住了手机,他眼眶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哥,别动他。”
……
真正的决裂是在谢淮舟回家那天。
郁长泽似乎早知道他会回来,早早备好了一桌饭菜。
他不会做饭,这一桌饭菜他练习了许久,为此割伤了手指,手背也烫出一圈燎泡。
“哥哥。”
郁长泽小心翼翼地喊他,脸上的伤口上了药,紫红的药水涂在脸上显得滑稽,他感受到谢淮舟的视线,慌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谢淮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餐桌。
郁长泽眼眸越来越亮,弯了弯眼睛将一盘菜推到谢淮舟面前:“哥哥尝尝这个,我做得最好的一道菜。”
谢淮舟夹了一筷子,肉丝老了,青椒还是断生的。
若是从前他吃到郁长泽做的饭,会开心,会想拍照纪念,此刻却难以下咽。
第一次,与郁长泽共进晚餐成了一件痛苦、煎熬的事情。
晚饭后,郁长泽拿出两张飞往伦敦的飞机票:“哥哥,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谢淮舟看着那两张飞机票,压抑的情绪倾泄而出。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过那些事后还能轻飘飘地谈起以后,他怎么有脸提到以后。
谢淮舟重重吐出一口气:“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那是逢场作戏,根本不可能娶别人。”
谢淮舟点点头,随后将那段视频放在郁长泽面前:“这也是作戏吗?”
郁长泽在看见视频时脸上的平静就碎了,他惊慌地想握住谢淮舟的手,却被甩开:“哥哥,你别听江宴瞎说,他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你相信我…”
“你让我相信什么!”
谢淮舟厉声道,“相信你从小在国外长大?相信你在剧组拍戏?相信视频里的不是你?郁长泽,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他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当真相以最残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时,他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接近我都是有预谋的,对吗?”
“是,可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和不是!”
谢淮舟粗暴地打断他,“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没发现,你订婚了也不会告诉我是吗?”
“是…”
谢淮舟很轻地笑了一下,像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被抢走。”
“哈?”
谢淮舟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谁爱一个人会贬低他、羞辱他、欺骗他?”
“郁长泽,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