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能听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真是无语,一个大一新生就这么装。”
“是,人家还泡妞儿呢。”
“装个鸡毛啊?我听说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装什么jb”
“乐死我了,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光彩个啥呀。”
前面顾长安还能憋住听下去,后面越骂越难听,她气得抵着柜门的手颤抖,实在忍受不了,猛地扬声打断,“难道你们在这儿狗狗碎碎偷偷议论别人就光彩吗?”
突然这么一嗓子给那边几个碎嘴子的男生喊懵了,压根儿没料到男更衣室还有个女生。
“谁在里面?”
外面换衣服的男生们听了个一清二楚,有人警戒的站起来往这边走。
其中一个更是拎着裤子站起来,趿拉上鞋子就往里走。
眼看就要转过倒数第二排的柜子过来,顾长安连手指都绷紧了,呼吸屏息住。
“筠哥怎么来了?”
更衣室门口忽然一个男生喊了嗓子。
谢筠刚打完球下来,肩膀上搭着条毛巾,锋利漆黑的眉眼融化在汗水下,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看了一圈里面的人,“东西落更衣室了。”
“什么东西?重不重要啊?刚刚我们听到里面有个女的混进来了,不会是小偷要偷东西吧?”
为首的那个男生问。
谢筠勾了下唇角,没搭腔,长腿直接绕过他们就往里走。
他走得缓慢且随意,像是已经布下铺天盖地蛛网的猎人,等蝴蝶撞缠绕在网上,无处可逃,再也逃脱不掉,才优哉游哉地哼着歌接近,准备收获猎物享受美味。
顾长安后背贴在墙面上,完全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她刚刚那番话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她有些绝望拿羽绒服将脑袋罩住。
谢筠走过来就看到墙和柜子的夹角蹲着一只“蘑菇”
。
他的羽绒服很长,足以将她小小一只全部遮盖住,只从帽子下面露出来一截白皙小巧的下巴,红唇嫣然。
啧。
谢筠漆黑的眼瞳里迸射出一种凶兽饥渴许久嗅到鲜肉的兴奋,暗戳戳都要长出尾巴晃悠了。
他慢条斯理地蹲下来,想伸手去揭开,手伸到一半,鼻翼扇动了下,极其敏锐的嗅闻到了什么,半道改为手掌落在罩了一层柔软帽子的脑袋上,安抚的,温柔的,缓缓揉了揉:“刚刚不是在很凶的维护我吗?怎么哭了?”
原来他全听到了。
隔着一层衣料,顾长安感受到男生宽大得手掌在发顶安抚性的揉了揉,恨不得咬碎一口贝齿。
她猛地将帽子扯下来,里面一张秀气古典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半是被那群进来要窥探的男生吓得一半是被谢筠层层设计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走不了气得。
她真是想要趁着篮球赛没结束提前溜走都溜不走。
“你是不是早就听到他们说你了,你就非得等我嚷了再进来是不是?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