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有想过,我要是起英文名字一定要起一个高级又独特的,比如cderel?anla?cathere?甚至有一位叶卡捷琳娜大帝,你听说过吧?我超想把她的名字抢过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伸出了手又缓缓抓握成拳头,那模样,我都不能叫她“文化悍匪”
,那简直是妥妥的“文化屠夫”
!
“那么你后来想了什么高级的独特的英文名呢?”
我有些期待的问。
妍妍微笑着转过头对着年轻帅哥利落地说“y-a-n,yan,谢谢!”
天雷滚滚啊天雷滚滚!所以您想到最后就给自己来了个拼音???眼看着妍妍微笑着进门我赶紧提裙子跟上,很不幸——我被帅哥拦外面了,“小姐您好,请问您的芳名是……”
“……王建国,啊不不不,”
我下意识地说出大名,但是又突然意识我在这么个场合,我这么个外形,我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绝对对,不能说出“建国,建军,利国,利民,红花,翠花,芳草,秀英”
之类的名字的。于是我立刻捂住嘴巴,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刚才妍妍说自己叫“yan”
,那我叫什么?“我叫……buildauntry?”
我试探性地开口,而那帅哥仿佛没听懂似的说,“什么?不好意思小姐,我没有听清,您能再说一次吗?”
看来这个名字行不通,于是我又想,妍妍的偶像是叶卡捷琳娜,我的偶像是……借用一下名字应该没什么吧?于是我清清嗓子,“咳咳……huoro!”
这次,帅哥听清了,但他很有礼貌地笑笑,“呵呵,小姐您真幽默。”
“嘿嘿,一般一般啦~”
我刚承接完这句夸奖就立刻开始反思,不对啊,我刚才没做什么搞笑的事儿啊!不会是我说的英语发音太高级这帅哥没听懂我说什么所以给自己找个台阶吧?于是我颇为贴心地一字一顿地对着帅哥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福,尔,摩,斯。”
帅哥一脸的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是hols小姐!您请进!”
“ho……hols?”
听到帅哥说出那个英文名字的一瞬间,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恨不得自己立马被口水呛死!
这哪里是人家给自己找台阶,这是我他妈差点死在台阶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还没进门就已经社死在街头,我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平常丢脸在村里丢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大城市还丢!我痛苦得像个将身体扭转成十八道弯的蛆——我的老天爷呀!你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
就在我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比我更丢脸更社死的选手的时候,我听到一直排在我身后的黄毛说话了。
他居然说他叫“happy”
。
报完名字才是第一关,进门之后才是真正的群魔乱舞眼花缭乱。
整个大厅里光门口那样的帅哥就站着十来个,一个个高大挺拔绅士至极,然而他们的作用居然是——电梯引见。
好家伙,什么叫大场面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这十来个帅哥分别把守着六个电梯间,而电梯装修得光可鉴人,每个电梯间里还有一位专业素养可以媲美空姐的小姐姐帮忙提示播报。
我们的电梯在十八楼停下,电梯门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米高的香槟塔,杨编随手拿了一杯,然后在新一层的领班带领下向大厅中心走去。
还没走到大厅中心的时候我就觉得太夸张了,那个美术馆长一定是一个格外虚荣的小老头,这一路上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媒体记者,直接把这大厅吵得像个菜市场。水晶吊灯照得我眼睛疼,我本能地往上一看,金碧辉煌的穹顶上居然画着一只巨大的黑猫,那只猫圆睁双目俯视地面,我看向那只猫眼睛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跳。巨大黑猫的周围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又一幅精致的油画,这些油画用色不同,大小不同,装裱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这些油画上都画了猫,且是同一只猫——那只黑猫。
越往中心走越走不动,cherry和杨编有内场通行证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一骑绝尘穿透人群直接站到了大厅中心的台子旁和主办方攀谈起来了。而我和妍妍只能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被推搡来推搡去,至于vivian,要是你以为杨编点她来采购物品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身为嘉华出版社顶级交际花,她现在正扎堆在一群名流贵公子之间打情骂俏;再说黄毛,他一进场就不知道钻哪儿去了。经妍妍分析,“哼哼,我估摸着金欢肯定在吃杨编的醋,躲到哪个角落里了。他肯定是在暗处偷偷观察,万一有谁想对cherry姐伸咸猪手,他就……”
她说完这句话抬起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还配合地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
我觉得妍妍分析地很有道理,于是抓住她脖子边比划的手刀诚恳发问,“道理我都懂,但是妍妍姐……啥时候开席啊?”
“啊?你饿啦?”
妍妍问。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从周四晚上只啃了一个苹果到现在我还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这件事呢?于是我只能表情沉重地点点头。
“可是……像这种会场应该是不包饭局的吧?”
妍妍指指墙边一排一排的白酒黄酒红酒乱七八糟的各种酒说,“要不你先喝点儿那个试试?据说有巧克力味儿的。”
“呵呵,算了吧。”
我叹了口气,“我不饿了。”
我嘴上虽然说着不饿了,但其实还是很饿很饿的。可能因为我太饿了我居然幻听到了杯盘碗盏的声音,“叮叮——叮——叮——”
“啊?开饭啦?!”
我突然大声,连站在我前方的陌生人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妍妍赶紧拽拽我的胳膊,“嘘——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