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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四年,萧隐平息了贵州最后一处叛乱,返回京都,此时正当要端午了,他一到宫中,便闻到浓浓的粽叶香,陈莹坐在庭中,听说萧隐回来,竟是都没有站起来,倒是两个孩子齐齐迎上去,一口一个爹,叫得比沾了糖的粽子还要甜。
四年前,陈莹生了龙凤胎,哥哥先出生叫萧烨,妹妹后出生,名萧娴,两个人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媚眼,鼻子倒是高挺,很像萧隐,为此萧隐时常摸着儿子的鼻子道,“你这要不再像为父,真正是个娘们了。”
娘们有什么不好?陈莹听着心想,世上还有比自己儿子更漂亮的男儿吗?她才不理会呢,反正儿子长大了,是要跟萧隐学功夫的,到时候他一样是会威风凛凛的。
萧隐弯下腰,一手抱一个,在两个孩子脸上都亲了亲。
“父皇,您这回真快,才三个月就回来了!”
萧烨奶声奶气的道,“我问过叔公,他说贵州很远,最快要走四个月呢。”
那叔公是陈怀安,自从萧隐登基之后,湖州,嘉州的两位王爷纹丝不动,甚至赵祯还娶了萧月兰,混不管别人在背后如何指点,但这不代表赵家的势力就此屈服了,多方生叛乱,以至于早先前蛰伏的边疆外夷也加入了其中。
幸好梁国兵权集中于萧隐之手,故而打起来并不难,只萧隐急性子,偶尔遇到旁人拿不下的地方,便是亲自出征,他出征的时候,都是陈怀安监国,他已经做了内辅,乃萧隐最得力的左肩右膀,前不久甚至被封为太子太师。
虽然太子还没有立,但两国上下都知必是萧烨了。
萧隐捏捏儿子的鼻子:“你不知道为父的本事吗,提早一个月算什么?再说,为父在外面想着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看陈莹,就是说给她听得。
然而女人好像没有听见,穿针引线。
她早先前将将生下孩子,有些丰满,近年慢慢清减下来,越显得体态诱人,一张侧面如画一般,看得一眼就要入迷。
萧隐已经是心猿意马了,放下两个孩子道:“朕从贵州带了好些小玩意儿,都放在殿中了,你们快去看。”
“可有胭脂水粉?”
萧娴是少有的喜欢漂亮,小小年纪就会惦记这些了,有时候陈莹梳妆打扮,她会在旁边学习,陈莹高兴起来,亲自会给她上妆,画成个小花脸。
“有。”
萧隐笑起来,“去吧,记得莫要乱画,等你母后来了再动。”
萧娴点点头,跟着宫人走去殿内,到得半途,又觉自己快了,停下来等萧烨,两个人手牵手进去。
“朕已经早了一个月,你还不满意吗?”
周遭没有人了,萧隐走到陈莹身边,“瞧瞧你,脾气越大了,你……”
声音戛然而止,他竟是看到陈莹在哭。
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像珍珠似的,他本来是要训她几句,说她没个样子了,只见她如此到底是心疼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道:“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你总是骗人,去莲山也不告诉我,说一个月,结果去了一个月多。”
“一个月多一天!”
萧隐冤枉,“你怎么能记那么久?”
她是一天天数日子的,多了一天就着急,何况那时候怀着两孩子,孕吐厉害,天天想哭,便是记得这天了,她嗔道:“我要记一辈子!”
萧隐拿她没办法,柔声道:“这回是最后一次了。”
“骗人!”
陈莹咬牙,“你总是骗我。”
她怪责人的时候,如同少女般的娇美,脸红红的,嗔中带着忧,忧中又带着见到他的喜,萧隐已经按捺不住了,抱起她就往殿中走去,忽然想到两个孩子在正殿,拐弯就去往侧间。
陈莹两条长腿不甘愿的一阵甩动,萧隐哪里管,几乎是十来步就走到床边,将她压住了一阵亲:“朕怕又多一天,抄近路回来,几夜没有睡,你还说骗你?朕骗你吗?”
他一下冲进去,将她弄得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陈莹满脸通红。
他低头亲她:“我想你。”
再多的担忧也化在了这三个字里,陈莹搂住他脖子,任由他采撷。
这一折腾便是几天,男人相隔数月回来,索求无度,且宫中又没有妃子……说起这后-宫,曾有居心叵测的大臣上奏请求萧隐纳妃,不说萧隐狠狠责罚,萧氏因受过这种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苦,都是痛斥不已,故而轮到这种时候,陈莹自然也是一个人承担雨露。陈莹这日看他又来势汹汹的,故意说起萧月兰的事情。
“她写信说要来京都同我们一起过端午的,结果车马走到半途,两个人听说附近县城有一卷佛经的孤本,竟然就去寻了,我怕是赶不过来。”
这妹妹嫁给赵祯之后,赵祯宠爱的不得了,什么都依着她,走遍了梁国寺庙不说,还教她看懂那些佛经,萧隐略有些嘲讽:“我怕他将来要后悔了,若是哪一日月兰真的看破了红尘,看他怎么办。”
陈莹扑哧一声,暗想萧隐是低估萧月兰对赵祯的感情了,她要真的在意佛经,在意寺庙,如何会走马观花,她觉得萧月兰真正享受的是跟赵祯在一起走过山山水水的乐。
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
“如果这样,那我也要去看看佛经,其实真的看破红尘也不错,多么逍遥,哪里像我现在,天天住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