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奇以己度人,凑过来悄声提醒:“之前我也想过,但遛狗不算锻炼,被pass了。”
奚月礼一低头,看到了众人后面只见脑袋不见腿的q宝,闻言不由笑开,站在原地等了等那四条短腿。
众人里只有明洋秒懂了“户外”
的意思:“是吧?我也觉得健身房好没劲,但他们都不乐意跟我去打球。”
立马走过去跟新队友肩并肩,“可算有人能跟我一起出门了。”
铭哥没反对:“出门也行,跟教练或者队长报备,还是那句,注意别伤到手。”
训练室的门打开,中间的位置上是一套崭新的外设,铭哥走过去给电脑开机。
“外设跟他们都是一样的定制,晚点你试试,哪里不顺手再调,键帽这里有你的id。”
汪奇看着整整齐齐的座位,电脑,鼠标,键盘,耳机。
“还差一个摄像头,我柜子里有多的,马上给你装上。”
铭哥:“中单暂时不直播,不用你操心这个。”
和直播平台的合作已经成了各大俱乐部最常见的商务活动之一,职业选手基本每个都有直播约在身,选手直播的条条框框很多,但铭哥暂时没有细讲这些——新人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站在那边,每一帧都写着“可以卖很贵”
,但凡出点成绩,首播更需要待价而沽,俱乐部并不急着跟任何一个平台签约。
最后,众人来到了队规前。
队规的威严深入人心,队规凌驾一切,嘻嘻哈哈的时间过去,日程里最严肃的一环来了,每个人都收敛表情,陪新中单细细阅读这些队规。
奚月礼已经找到自己的电竞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后转动椅子转向队规。
队规占据了整整四分之一墙体,一整排打印字体看下来,底下几条手写体格外明显,一看就是后来补充的:
脏话一次,罚款两百。
染头一次,罚款两百。
酗酒一次,罚款两百。
抽烟一次,罚款两百。
读完这些很有针对性的条款,奚月礼抬头去看他一个比一个光明磊落的队友们。
光明磊落的队友纷纷将这些条款认领。
“我已经不染头了。”
汪奇原地立正,“托托姐说了,染头会英年早秃。”
明洋:“我烟早戒了,厕所阳台要是有烟味也不是我干的,不是v哥就是铭哥。”
“打火机——桌上那打火机是给q宝热罐头用的。”
670最老实:“偶尔睡不着,喝酒能助眠,比赛日我是不会喝的。”
然后几人都闭上嘴,等着最顶上的脏话条款被认领,徐锐之眼睛扫过队规,扫去墙上的鹦鹉。
鹦鹉大k平日里算得上是一只沉默寡言的鸟,基本只有在特定时刻才秀两句不俗的语言天赋。
被人类扫视的这一刻大概就是它的特定时刻。
大k:“说你呢,说你呢,傻狗。”
ndg队长横行基地,唯独不跟畜生一般见识,“说过的,这鸟素质很差。”
奚月礼哈哈笑着去看队规最后一条。
墨水崭新,笔迹清晰——擦边一次,警告一次;擦边三次,罚款两百。
“嗯?”
这下子他是真的好奇了,“队里还有人做这个?”
一时间室内没人说话,唯独眼睛朝他看来的动作整整齐齐。
因为所有人都直直盯着他的脸,所以其中一双眼睛从他领口飞速滑走的动静,立马成为了黑暗里一个锃亮的灯泡——就在队长短暂到近乎躲避的一瞥间,敏锐的思路连上灯泡,奚月礼突然就把这见不得人的敏感词,跟自己联系上了。
他重新看去最后一条队规:“……我?”
徐锐之面朝队规,背影笔直,众人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语气介于“没话找话”
和“没事找茬”
之间:“这谁写上去的?”
“托托姐?”
汪奇哈哈笑了两声,“大概吧,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ndg经理的口头禅就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q宝在脚边来回转了好几圈,新中单没说话,室内几道眼神都开始乱飘。
联想到那次余历直播间的封禁,奚月礼已经知道这条队规的来源了,他转了半圈椅子,想了想要怎么解释。
想了两秒,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于是他弯下腰,伸手够到了腿边的一个毛茸下巴,低头对上整个训练室最纯洁无辜的眼神,笑了笑保证道:“好哦,以后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