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委屈的情绪酝酿到顶峰,她便听到了房门被人推开后的“吱呀”
一声。
抱着软枕的曲棠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刚走到鎏金红梅双面绣屏风旁的苏扶卮。
见到是他后,她才重将脑袋埋进软枕中,嗓音闷闷地带着不喜:“你怎么进来了不通报一声,你知不知道擅闯本公主寝宫,本公主有理由将你的脑袋给砍下来。”
“此番是贫僧思虑不周,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他先是道了歉,才解释缘由,“先前贫僧以为公主还在午睡,担心贸贸然进来会打扰到了公主午休,这才没有派人通报。”
“哦,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本公主睡着了,你就可以偷偷进来不成。”
“贫僧并非这个意思。”
苏扶卮见她抬起那张写满委屈的小脸望着他后,快步朝她走来,伸出指腹触上她眼尾鸢红。
放缓了嗓音,“可是公主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拍开他手的曲棠抱着软枕往大床里缩去,像只小刺猬一样竖起了尖刺:“本公主是宫里头最受宠的公主,怎么会受到什么委屈,要说委屈,向来只有本公主给其他人受的份。”
“虽不会受到委屈,可这世间事,又岂能样样令人称心如意。”
他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到了曲棠,还是触到了她哪根柔软心弦。
在他准备转身离开间,他的衣袂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给抓住了,他的指尖处也碰上了那一点细腻如雪的肌肤。
垂眸对上的是一双眼尾泛红,浅瞳内水光潋滟得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桃花眼。
“和尚,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褪去了故作坚强,骄纵的声音,像极了一朵晨起初绽放的茉莉。
少年将被烫到的指尖收回,在诚恳不过地回答:“贫僧永远都不会离开公主的。”
可他的永远,却是带着期限的,好比只存在一天。
随着瓜香果甜,千里共婵娟的中秋佳节一到。
原先被禁足在繁月宫的曲棠在解禁后,便重带着她的鹅,小跟班在宫里到处乱窜。
承乾宫
“母妃,娇娇不喜欢这条裙子,我们换一条好不好。”
扎了个垂花髻,脸上还抹了点胭脂增色的曲棠扯了下这件看着就卜灵卜灵的垂珠水晶襦裙在水晶镜前转了一圈。
现还真的是越看,越像宫里得的那盏水晶流苏灯。
站在她身后的林夏满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母妃觉得娇娇穿这件很好看,可是娇娇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