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流落民间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不算好。
小时候被养在村里的善堂,几乎没吃过几顿饱饭;
后来稍微大点,自己学着耕田养鸡;
再后来,我及笄,想嫁人,然后正好遇上陆云州。
其实不是看不出的,救下他时,他拱手冲我道谢,眼睛里藏着恰到好处的嫌弃。
我那时也确实不是很整洁,粗布麻裙,发间插着竹簪,汗水把额发浸得乱七八糟。
但陆云州一袭青衫、身染墨香,却也肯陪我提着镰刀上山割草。
我总以为,只要全心全意陪着他,说不定他也会喜欢我。
即便后来成了公主,依旧与齐都城格格不入。
我那位父皇其实也挺嫌弃我,赐了公主府后,就几乎没召见过我。
想得出神,竟没留意琴声何时停了。
林昀走过来,跪坐在我面前,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公主怎么哭了?」
「其实你弹的曲子,我都听不懂,只觉得挺好听的。」
我用力地抿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但眼睛里还是雾气缭绕,
「说来惭愧,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文化的公主。」
「我弹琴本就是为了哄公主开心,既然公主觉得好听,那是我的荣幸。」
林昀温热的指尖落在我眼尾,一点点擦去泪水,
「公主的眼泪很珍贵,任何人都不配你为他们哭。」
我揪过他衣袖抹泪,晕晕乎乎地问:「那阿昀呢?」
「……」
朦胧的视线里,林昀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看着我,「他也不配。」
……
后来我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昨夜的事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只记得我听着林昀弹琴,喝醉了,是他把我抱回了房间。
我唤来小桃:「林昀呢?」
她欲言又止:「林公子在西偏院,帮公主喂鸡,说要为公主分忧。」
就这样,林昀顺理成章地承包了这群鸡和鹅的喂养工作。
他和陆云州完全是两种人。
陆云州自诩高贵的读书人,后来金榜题名,又入朝为官,连我都瞧不上,更别说我的鸡鸭鹅。
但林昀十分周全,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没过两个月,院里小鸡的数量就翻了一倍。
他打扫鸡舍时,我就支着脑袋坐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