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龌蹉!”
元昇见她眼神闪躲,耳红如玉,心中微觉可笑,原来她方才主动执起他的手,想的也只有抚脸而已吗?
真是个复杂之人。
阴险又单纯。
元昇扯起嘴角,整理好衣衫。
“不过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而已,杜娘子何必大惊小怪?”
他掰正她的脸,贴在她耳边说,“孤对不少女人都会有的反应,杜娘子别自作多情。”
元昇再次拍了拍她的脸,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不知是否对这个动作已然免疫,杜初月屈辱感减少,反而是羞恼感增多。
她将手边瓷片朝他掷去,瓷片砸空,落地后愈发破碎。
待杜初月冷静下来,又开始思考如今的处境。
通过此次会面,让她知道了元昇不会轻易受哄骗,他害怕有可能刺向他的利刃,所以就算杜初月至今没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他也会将她囚禁于此。
也算是一种防微杜渐。
看来她继续采用卖弄可怜的方式已无多大作用,如今只有先填饱肚子,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办法。
元昇还未走出岚庐已经得到陆子维的来报,说是杜娘子已经传饭,还让奴仆进屋去打扫。
陆子维笑容舒爽地说:“到底是世子有办法能治她。”
元昇讥笑,“不过是她审时度势而已。”
刚要登上马蹬,元昇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问,“你跟她谈话之间可有聊起过杜洵的近况?”
“没有啊。”
陆子维摸摸耳后,忽然脑中一闪。
“昨日,她说起杜使君患有风湿之症,近日落雪频繁,不知他病情是否加重。那时某只回她杜使君现在跟个哑巴人没差,就算病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难怪她会将所有的事都推给杜洵,是看准了杜洵不会吐露真相,更不会反驳她。
元昇甚至怀疑,她跟杜洵之间到底谁为主?
陆子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小心翼翼地问:“世子,可有不妥之处?”
元昇面露寒意,“日后你少跟她接触,更不要多说一句话。”
陆子维点头如捣蒜,“某知道,从前她是世子的未婚妻,如今她是世子的俘虏,无论如何都是世子的人,某今后绝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什么跟什么。”
元昇蹬他一眼,驾马而去。
回程之路,依旧是满地泥泞,肮脏而粘稠的泥水溅到人的手背,依附在皮肤上。
元昇眼前闪过窗格之下,少女因为头皮的拉扯,将脑袋偏至他的腰间,她的气息扫过手背,微热,潮湿。
那种感觉就像这雪泥,黏附于身,挥之不去。
望着元昇一路远去的背影,陆子维提醒自己定要谨记世子殿下的嘱托,但他不由自主地将那话的重心偏至不要多说话,而忽略掉了少和她接触。
故而当陆子维回到放鹤轩时,他只让嘴处于缝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