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收好丝帕,定了定心神才问道。
“那太平公主当日去了华严寺礼佛,随行人员中还有襄州刺史之子张昌宗。她酉时五刻才回到公主府内,一直与张昌宗相伴到戌时,直到接到一封密函后然后才了出府。”
“不知是谁送的?”
“既然是密函嘛……”
班翀惋惜地摇摇头:“总之她的确是被密函叫出了公主府。”
“这么说来,萧尚书所言不虚,太平公主的确倾心于这位刺史之子。那公主因私情夜会萧少良就更说不过去了。”
红鹤颔首道,她突然问:“你如何这么快就将事情打听清楚的?”
“终于发现我厉害了?”
班翀又露出他独有得意浮夸之色,红鹤却觉得他这次并不惹人讨厌。
“王公贵族的府邸都统统聚集在长安城北边的几个坊里,我只消去公主府附近的浴场,那里定有一些王公家奴小厮趁休息时跑来消遣放松。我用一锭银子就贿赂了公主府一名护院家奴,你要知道他平常出门洗一次澡才需花20文钱。”
“所以你去了公主府附近的浴场贿赂了家奴?”
红鹤恍然大悟:“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途径。”
谈话间她的神色依然阴郁,班翀带回的消息更加证实了她脑海中的想法。
“你有发现?”
班翀揣度道。
红鹤默然地摇头。
“这个给你。”
班翀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两串糖墩儿:“你今日没吃多少东西,回来路上看见路边还有小贩,现在正是吃山楂的季节。”
他咧开嘴笑。
红鹤将一粒糖墩儿放进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咬破糖衣里面的山楂差点把她酸到落泪。
“这小贩是个骗子,他将甜的糖墩儿放在外面,等我尝过之后又把里面酸的卖给我。”
班翀怒道:“这糖墩儿的甜和酸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差别。”
他试着吃了一颗,又吐了出来。
红鹤茫然地看向窗外,今晚是个暴雨如注的夜。
雨夜,太子府。
太子妃韦氏正斜躺在一张华贵的贵妃榻上,身着深紫色宽袍,一盏已去掉笼纱的落地宫灯就在跟前,她手中捧着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满脸疼爱地轻抚着。
从窗外翻进来一名夜行黑衣诸率,跪地抱拳:“回太子妃,有信鸽回报,当年那蒙舍国女人丢下女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