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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鹤再次翻开那本书,刚刚班翀的行为提醒了她:王家藏书阁最上层的书架她垫着脚都够不着,那素仙身高与她无一般二至,自然不会是素仙看完书放回去的。那么偷偷将书放到最高处不希望被人发现的自然是个男人。她取开灯罩,拨亮了豆油灯蕊,反复查看了几次终于在书背的封装出找到一个曾经被划开又用浆糊糊住的切口,红鹤掏出腰间的小刀切开口子,那切口处的浆糊浆色泽发白,是新糊上去的,但在着白色的浆糊下,又有一层已经发黄的浆糊。
硬质的折子书封底藏着一封泛黄的信件。
“小姐。”
婢女苗儿在外问:“巫县丞在前院求见小姐,说是有要紧的事。”
红鹤将信纸叠好,顺手披了件淡黄薄罗衫子走出去。班翀见她走出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也要跟你查案。”
“离我远点。”
红鹤神色厌倦地说,却并未认真赶他走。他们一同走到前院,巫柯和不良将麻山正等在此处。
“红鹤小姐。”
巫柯行了一礼:“我刚刚从亦义庄回来,陈仵作有了新发现。”
“哦?是何事?”
巫柯迟疑道:“张素仙,已怀有三月身孕。”
红鹤心中一沉:“我这里也有新的发现。”
她拿出刚刚从《离魂记》中找出的信纸,交由巫柯几人看过。
“原来如此。”
巫柯恍然大悟:“那足以解释为何素仙会惨遭毒手。只是案发时,她并不身在王府,又如何完成这个凶案呢?”
“明日我们便可上门寻她问话。”
红鹤严肃地说。正说着话,府衙管事将一位面如满月浑身罗缎的老人与一位体态丰满的老夫人引了进来。
“西坊王士曾与内人肖氏求见县令大人。”
乐文青穿着一身常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家仆端上了苦茶和干果。
原来这就是王府的王公与夫人。
红鹤和众人都退到屋外,但她心中渐渐生起一丝疑虑。转头将追着巫柯说话的班翀拉到一边。
“班翀,你是否愿意帮我一个忙?”
“是和案子有关吗?”
班翀双眼放光。
“自然是。”
红鹤笑道:“不过此事麻烦,会耗费些时间。”
“那我有的是时间。”
班翀骄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