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采买完桌椅后,章权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这几日总是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怕是空闲时间,他也不再和李公辅几人玩耍,惹得李公辅也没了往日的活力。
讲堂之中,张夫子在台上讲解着经义,章权在台下认真的听着,可没过多久,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烦躁。
自从前几日从星子县回来之后,他想了很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如今更不愿意在此枯坐,听夫子讲解经义。
章权猛地起身,不顾张夫子惊愕的目光,直接大踏步的走出了讲堂。
“夫子,我身体不适,请假一天!”
走出讲堂的瞬间,章权停下脚步,没头没脑的对着张夫子说出请假的事情,而后也不等张夫子答应,直接离去。
“好”
看着章权的背影,张夫子只是愣了片刻,就又开始讲解起了经义,
他知道这几日章权的变化,明白章权是有些事情没想通,所以他才不会在意章权刚才的冒犯。
讲堂中的学生一脸羡慕的看着离去的章权,心里更觉佩服,也就只有这位‘小夫子’才能如此的无所顾忌。
要是其他人敢如此做的话,估计张夫子的戒尺早就打在身上了。
苏护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眼里有了一丝担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已把章权这位同龄的人,当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山长宅院中,孙绳祖一脸不悦的看着章权,他正在给秀才们上课,却是忽然间被章权拉回了宅院,自然有些不喜。
“说吧,着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
“老师,我不想在书院待着了!”
孙绳祖皱了皱眉,他知道章权最近状态不好,于是便点了点头,回道:“不想在书院待着也行。刚好你陈伯父最近要升任南康知府,您正好过去替我祝贺一番。”
陈文豪升任南康知府,这也是最近才确定下来的,据说此事还有提学官的功劳,但具体细节,陈文豪却一直忌讳莫深,不肯细说。
章权摇了摇头,他看着孙绳祖,很是认真的说道:“老师,我是想出去游学!”
“游学?”
孙绳祖无奈的看着章权,虽说这游学之事古已有之,但在大明朝,士子外出游学的还真不多。
“你想去哪游学,要去多久?”
章权想了想,最后不确定的回道:“就在江西走走吧,大概需要两年时间!”
孙绳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章权复又言简意赅的重复道:“江西、两年。”
“不可能!”
孙绳祖拒绝的斩钉截铁,他还以为章权就想在周围游学,哪想到章权想在整个江西都转转。
“老师!”
章权盯着孙绳祖的眼睛,语气中透露着真诚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怎么了!”
孙绳祖吐槽道:“我看这天下好好的,反倒是你怎么了?什么疯?”
章权悠悠问道:“老师认为这天下当真没问题吗?”
孙绳祖沉默下来,他可是关中人,家乡的乱象他也是见过的,谁要是敢说大明朝没问题,孙绳祖第一个不答应。
“大明朝就算有问题,你游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温习经义,只有早日金榜题名,才能医治大明的病症。”
“来不及了!”
章权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