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过了两日时间,南康士子哭庙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江西巡抚的耳朵里。
听闻消息的江西巡抚罕见的骂了娘。而后将此事上奏给了南直隶,南直隶的官员也不敢擅作主张,又上奏给了内阁。
等折子递到内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此时的内阁辅是周延儒,他在接到南直隶的折子之后,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士子哭庙,这种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哪怕是内阁辅也得被士子们喷成筛子!
将折子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周延儒将折子递给了其他阁臣。“南康府士子哭庙,诸位都看看吧!”
温体仁最先接过折子,看完后他的神色并未有太多变化,而是又将折子传了下去。
一直等到内阁里的其他几位阁臣看完了折子,周延儒这才问道:“诸位,此事该如何票拟?”
众辅臣无一人说话,只有次辅温体仁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士子哭庙的起因是南康知府取士不公,既如此,将南康知府流放至崖州,府试案革去功名,永不录用为好。”
钱象坤也赞同的点头道:“如此,可安士子之心。”
周延儒看了温体仁和钱象坤一眼,又继续问起了其他辅臣的意见:“诸位可还有条陈?”
看着并五人说话,周延儒轻笑一声,直接说道:“若依长卿的意思,岂不是便宜了那南康知府!”
“那玉绳兄有何意见?”
温体仁面色平静,可语气中却又稍稍透出些许的不满。
这两人在内阁中的斗争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平日哪怕是一些小事,两人也会提出不同的意见,更何况是士子哭庙的大事。
周延儒轻笑一声,开口道:“依我看南康知府非是取士不公,而是科举舞弊,此等败类,若只是流放,又岂能安士子之心?”
周延儒说完后,撇了一眼钱象坤,接着又语气森严的对着几位阁臣继续说道:“南康知府当判斩立决,至于那位府试案,当流放至崖州,永不录用!”
“那就依玉绳兄所言!”
温体仁笑了笑,并未反对周延儒的提议。
“既如此,那就照此票拟吧。”
周延儒没有再问其他人的意见,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意见写在了纸上,贴到了奏折上面。
等崇祯见到这张奏折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此刻的乾清宫内,灯火摇曳,即使已到半夜,崇祯也丝毫没有休息的迹象。
“大伴,再给朕加些烛火,有些暗了。”
自从朱由检继位以来,为了节省开支,许多经费都削减了不少,即便是这蜡烛,也是能省则省,从不浪费。
听见崇祯的吩咐后,王承恩静悄悄的取来一根蜡烛,小心翼翼的将其引燃,全程没有一丝声响。
崇祯依旧在看着奏折,脸上的神色似乎从未变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