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诸位恩公”
看着恶奴被绑,苏父的眼眶微红,他想不出别的感谢方式,只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连续磕头。
苏母也在此刻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劫后余生,即使是再坚强的人恐怕也会情绪失控,更何况他们两人只是种了半辈子地的普通人。
苏护也在一旁朝着三人深深行礼,久久不愿起身。
其实苏护昨天就该回书院的,但他家里最近用度不足,苏护也只能陪着父亲上山采些山货,本打算今日清晨便赶去书院,但没想到却等来了齐家的恶奴。
章权叹息一声,与刘文昌三人将苏护一家扶起。
与来时不同。
章权几人走的时候,村民们可热情多了,几乎大半的村人都跑来村口相送。
李公辅倒是高兴,他认为这是自己的‘义举’感动了村民,所以才会引出这么多村民出来送别。
但章权可不这样认为!看着村民们的眼神,章权总觉得,这帮村人纯粹是为了看稀奇。
“小彘,去了书院好好照顾自己”
临行前,苏母拉着苏护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小彘?
章权一愣,谁能想到书院的神童,他的小名居然叫‘小彘’。
“娘,我知道的!”
苏护有些窘迫,在同窗面前被母亲叫出了小名,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古人起贱名也是无奈之举,古时候的医学可不像如今这般达,孩童的夭折了可是很高的。
有一种说法认为这都是邪祟导致,为了辟邪,古人便会给孩子起一些贱名。
其中不乏一些青史留名的人物,比如说汉武帝,他的贱名便是‘彘’。还有司马相如,他的贱名是犬子。
用大白话来说,这两位的乳名可都不怎么好听,一个是猪,还有一个是狗儿子。
告别之后,三人一起上路。刘文昌并未和章权三人一起,他已经和苏父压着那四位恶奴去县衙了。
回书院的路上,章权最是沉默,他走在前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李公辅就不同了,没有了刘文昌的看管,他直接放飞了天性,也不好好赶路,一路上大呼小叫的四处玩耍。
“权哥儿,别急着赶路了,咱们在此地耍耍吧!”
李公辅在最后面高声呐喊着,手里还挥舞着一根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笔直树枝。
在无数次被李公辅打断思绪后,章权只得停下脚步,皱眉呵斥道:“李公公,你小子能不能别吵了,跟紧点!”
“权哥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还不得多耍耍!”
李公辅欢快的跑到章权面前,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然后得意的显摆起了手中的树枝。
章权冷笑一声,也不回答,直接带着苏护继续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权哥儿,回书院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玩玩再回去呢!”
李公辅在后面喊叫着,企图改变章权的主意。
章权并不搭理,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
苏护倒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回头对着李公辅说道:“李同窗,还是快走吧,待会儿天黑了可就不好赶路了!”
这时候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回书院的路程最起码也得两个时辰,而且这一路上的人家都很少,要是再耽搁,说不定都走不到山脚下。
李公辅闷闷不乐的跟上。他本以为刘夫子没在,他们三人能在外面好好玩一下,结果谁能想到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章权两人竟然只想着赶回书院。
半个时辰后,三人寻着一处草地,稍作休息。
李公辅这时倒是安静许多,他也顾不得脏污,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从正午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得上体力充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