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孙绳祖与章权相对而坐,这是专属于章权的‘小灶’时间。对于章权,孙绳祖一向是比较严厉的。
“子曰:君子不器何解?”
这是开始考校了!章权心里一怔,思索起来。
“器者各周其用,至于君子,无所不施。”
章权想了想,完善道:“故此句解为,成德之士,体无不具,故用无不周,非特为一才一艺耳。”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君子不能像器物一般,局限于一才一艺。要明达‘天道’,知道各种各样的道理,能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孙绳祖的面色平静,只是默默地点头,而后又接着补充道:“行而上者谓之道,行而下者谓之器。”
孙绳祖看着章权,循循善诱道:“君子不器,则君子应求于‘道’,而非求于器。”
这是扯到哲学了,章权心里一惊,仔细思考着这几句话。
不过孙绳祖却是没有给章权多少思考的空间,而是直接给章权讲起了课。
“子曰:君子博学以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
孙绳祖并未按照顺序讲课,几乎是想到哪讲到哪,也不管章权能不能接受,只是自顾自的讲着。
章权许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讲课模式,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师徒两人一个讲,一个听,倒也和谐。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于比”
……
一个时辰之后,孙绳祖长出一气,接着押了一口茶水道:“思庸,我刚才讲的这些你可听懂了?”
刚才孙绳祖讲的都是关于君子的,难倒是不难。章权自然是没有不懂的地方,于是便肯定回道:“都懂了。”
孙绳祖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懂得了,那为师问你,你想做怎样的君子?”
“我?”
章权有些愣神,本能的想要开口回答,却被孙绳祖打断。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的问题,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好的,老师。”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孙绳祖起身,刚想离开,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脚步道:“对了,你就在此处,写满五十个大字在睡觉。”
章权心里一阵腹诽,表情甚是无奈。
孙绳祖冷哼道:“每个字都给我好好写,别想着偷懒!”
“学生不敢”
章权乖巧的点头,又问道:“师父可还有事?”
“无……”
孙绳祖迟疑片刻,又开口道:“今日苏护那事,你是不是也牵扯到里面了?”
“是的,我那时打了齐岭一伙人。”
孙绳祖点头,这些事他都知道,对于自己弟子的武力值,他还是比较清楚地,毕竟能在北方那种流民队伍里活下来,想来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你这两天在书院调查一下,查一查他们两人平日的所作所为”
孙绳祖神色认真道:“不可先入为主,一切都必须以事实为准。”
“好!”
转眼便是一夜,第二天,天色微亮,章权就已经起来洗漱了。
整个书院又恢复了吵闹声。
章权慢悠悠的吃完早饭后,慢悠悠的朝着学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