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见新月的教养嬷嬷王嬷嬷走后,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江氏的田嬷嬷,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过来,放在江氏的手边,江氏看了一眼,垂着手叹了一口气“这药啊,从我出阁就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头。”
江氏的丫鬟少妙端出了梅干,递给了江氏“王妃,喝完吃点这个。”
“王妃,楚大夫说,等到了王妃产下世子,就可以换一种药了。”
田嬷嬷不知道这是一种安慰,还是另外一种折磨“楚大夫一直有神医之称,有了楚大夫的药,一定会一直保着王妃您无虞的。”
“是啊,自从喝了楚大夫的药,我的脸色好了,身上感觉也有力气了。”
说着,江氏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白里透红的手,如此,多活几年,好好地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至少,要为这个孩子活着,新月说得对,自己还有这个小孩子。
想着,江氏端了手边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把杏仁放在了嘴里“真苦啊。”
“良药苦口呢。”
田嬷嬷看着江氏喝下药,就扶着她去床上睡下了。
“新月那里的炭火还足吗?其实这里要比东都暖和一些,看她冷的,快缩进她的毛氅里了。”
江氏想起新月抚摸自己肚子时的眼神,觉得那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准备的很足的,那位夫人还怕麻烦我们,所以自己带了一些炭火来。”
“这样啊,那就好”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因为药的原因,还是她今日够劳累了,江氏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就睡着了。
新月这边躺在床上也有一会了,但她反复想着刚才跟容映说的话,又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要和自己在金陵见,那会不会给解药呢?而说起和太子的事情,他的反应又是什么样的呢,新月无法参透,如此想着,她就…
“哈…”
新月打了个哈欠,又把被子向上盖了盖,片刻,眼前一黑,就彻底睡着了。
第二日,新月在翻着身,从锦被里醒来,屋里染了香,新月细细的闻了闻,是水仙的香气,房间里很是温暖,自己身上也是暖洋洋的,真想赖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夫人,前面传信来,说瑶小姐的嫁妆船,已经完好无损的被运到了并州的码头了。”
这是新月意料之中的结果,然后问了句“那伙与梁州刺史勾结的匪徒怎么样了?”
传消息进来的颦儿沉默片刻“梁州刺史全家已经被押解回金陵受审了,而那群匪徒,被,被并州管军,全部歼灭了。”
“全,全部是什么意思?那应该是个山寨吧,里面的老弱病儒怎么,怎么样了?”
新月对那个村寨也有所了解。
“听传信的人说,之前也不是没有官兵前去剿匪,但每次都是因为在前面有老弱病儒的掩护,主力从后面逃入深山,然后等官兵一撤,他们就在回来作威作福,如此,这次前去剿匪的官兵下了狠手,应该,没几个人活下来吧。”
颦儿说完,有些无力的坐在新月的床前,新月顿觉身上冰冷,原本温热的被子里,已经再无温度。
新月从床上坐起来,平静的问“为什么是并州的官军?”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新月问完,心里就有了一些答案,并州,真的还是陛下的并州吗?
“我们收拾收拾,去跟王妃告辞吧。你再去把我的如意锁的那个玉项圈找出来,我要送给王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