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朕知道,这段时日你心里难过,不如朕准你个长假,你去四处走走看看,别一直将自己闷在这公廨里。”
姜问渠未置可否,只岔开话题道:
“估计再过几日,在海上漂了两月之久的叛军便会抵达苍州,臣听闻出海日数过久的船员都会患上一种病,轻则四肢肿痛,头晕乏力,重则瘫痪在床,不可行走,待他们下船后,陛下可多给他们食些柑橘、沙棘、芥菜之类的蔬果,不用多久这些症状便会逐渐减轻,直至恢复。”
陆廷渊挑了挑眉,笑言:
“有时候朕真猜不透,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你都是从何得知的?再比如你刚研制出的这套转炉,若是没有你,朕估计再过去个几百年,说不定都没人能造得出来。”
姜问渠笑了笑,轻声道:
“陛下便当臣是在梦中游历神境所见所学吧,时辰也不早了,今夜臣再守一晚上,陛下早些回去歇息。”
陆廷渊点点头,“你也别太晚,身体最重要。”
姜问渠笑着应承下来,并亲自将陛下送出了门。
可陆廷渊怎么也没料到,出了这道门后,他们便自此永诀。
第二日早朝时,姜问渠迟迟未到,陆廷渊担心他是身体抱恙,又怕他独自歇在公廨无人照看,便遣了侍卫去前去查看。
回来时,那侍卫却是神色慌张。
“陛下,属下赶到之时,姜尚书他,他已经咽气了!”
闻言,百官震骇。
陆廷渊当即便从龙椅上起身,厉声问道: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那侍卫咽了下口水,额角吓得冷汗直流。
“陛下,属下句句属实!”
听他说得这般笃定,最前排的姜绍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陆廷渊赶忙叫来江询为他施针,这才将这口气顺了回来。
而后,众臣匆匆赶往户部公廨。
下人一边哭一边禀报道:
“大人还特地嘱咐我们了,说是这转炉炼铁时会产生一种有毒气味,让我们一定注意开窗通风,没想到大人自己却……一定是大人这几日太过于劳累,这才一时没注意……”
说着说着,便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