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离座准备冲出去。
她可是大祈的公主,除了母妃和皇兄,谁敢罚她啊,那崔老夫人,虽是一等诰命夫人,别说罚她,就是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
众人见状连忙按住她,劝她消消气,不要冲动。
绛朱也适时带着几个丫鬟进来奉茶,一碗清暑茶下肚,又有众人的劝解,昌平才勉强答应不去质问。
姜澂鱼和声劝说道:“一个孝字压死人,她是我的祖母,她要罚我,就算没有理由,我也得受着,否则便是不孝。公主不必替我打抱不平,左右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那她也不该这样对你,你身体这么虚弱,她还要罚你跪祠堂,分明是不关心你,偏心眼!”
昌平公主气鼓鼓地说。
众人心里也都为姜澂鱼打抱不平,可这毕竟是姜家的家事,她们再觉得不公,也不好插手,只盼着她快点好起来,早日回宫里一起读书。
正说着,孟氏屋里的丫鬟秋绾前来禀报道:
“姑娘,您舅母和表兄过府探望,现在在夫人那里等着呢,您看?”
一家有女百家求
听说有客人到访,昌平便带着其余几人辞别道:
“澂鱼,我们就先告辞了,若是你祖母还想罚你,你让丫鬟给我递个话,我来给你撑腰。”
姜澂鱼听了她这一番护短的话有些失笑:“行,那就谢过公主了。”
待她们走后,她才让秋绾回去倚澜苑回话,请舅母和表兄过来。
趁着这来回的功夫,她则去换了一身衣裳。
刚才都是女眷还没什么,见表兄的话方才那般穿着就有些稍显不妥。
姜澂鱼和孟氏的院子挨得很近,没一会儿人就到了。
最前头走着的是孟氏和舅母沈氏,后边跟着的,便是她的那位表兄兼夫子——孟端。
“澂鱼,快来见过你舅母和表兄,看看可还认得?”
孟氏笑着招呼姜澂鱼道。
姜澂鱼闻言,一手撩起珠帘,款款走上前来。
“怎会不认识,之前刚到西州时,还是多亏舅舅舅母一家照顾,澂鱼见过舅母、表兄。”
孟家是诗书世家,当年孟家的老太爷曾官至翰林院学士,致仕后便回到老家西州办了一所学堂,在当地很有名望,很多人甚至不远千里去拜师求学,如今可谓桃李满天下。
姜问渠就是孟老太爷最得意、也是官做得最高的弟子,现在孟家又出了一个探花郎,如此真算得上是人才辈出。
姜澂鱼刚到西州的时候,舅舅一家还没搬来京师,因此一同相处过一段时间。
后来,舅舅调任国子监司业,他们一家人便搬来了京师,算起来也有三年未见了。
舅母沈氏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起身,又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才笑着说道:
“虽说有几年不见,可舅母心里总是牵挂着你,前些日子听闻你回京遇上那等子凶险祸事,我和你舅舅都担心坏了,过来看你时你尚在昏迷当中,后来你醒了,又恰逢你表兄春闱忙得紧,抽不出功夫来,等都安定下来,你又进宫伴读去了,我心里正遗憾呢,可巧你表兄却恰好成了你的教书夫子,这倒真真是有缘了。今日他回来同我说你生病了没去上课,我一听,此番说什么都要来看看你了。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舅母挂怀,原也不是什么大病,歇两日就好了。”
姜澂鱼柔声回道。
她说完又看向身后的孟端,笑言道:“如今表兄是我的夫子,我还以为表兄专程过来,是要追着来给我补习呢!”
孟端有些赧然地上前一步说道:“澂鱼妹妹自小聪慧,这些在孟家学塾早就教过,自是不必补习。”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先前在学堂不方便同你多说,今天听方姑娘说你生病了,我便想着同母亲一同来看看你,无事就好。”
沈氏同孟氏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里都看到了一丝笑谑。
“看这俩孩子,先前小时候常在一处玩的,如今倒还拘谨起来了。兰卿(孟端的字),你不是给你澂鱼妹妹带了东西吗?还不拿出来送给人家?”
闻言,孟端这才有些慌乱地去翻袖袋,只见他从里边掏出来一枚平安符,递给姜澂鱼道:
“这是我之前去相国寺里求的,说是灵验的很,希望它能保佑你身体健康,事事顺遂。”
姜澂鱼双手接过来,真诚谢道:“谢谢表兄,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几人坐着拉了一番家常,才听到秋绾又过来禀报道:
“夫人,宣平侯夫人和谢世子求见,奴婢将人先安排在前厅了,您看……”
听说又有客人到了,沈氏母子也不好再叨扰下去,连忙起身道别:
“你们忙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澂鱼,你好好养病,改日舅母再来看你。”
孟氏挽留道:“别急着走啊,咱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留下一起用晚膳吧,我都已经叫厨房做上了。”
而后又有些奇怪道:“我家同宣平侯一家往来不多,也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你们先坐着稍等,我去去就回。”
姜澂鱼却拉住孟氏道:“阿娘,宣平侯夫人可能是来取香的,估计要来我这边,要不先让舅母和表兄去倚澜苑歇息片刻吧?”
“也好,秋绾,你带嫂嫂他们去倚澜苑歇会儿,问问他们喜欢什么菜,让厨房多准备一些,万不可慢待了贵客。”
孟氏笑着吩咐道。
沈氏见推辞不过,孟氏也是真心留他们吃饭,便应承下来,同儿子跟着秋绾一同去了倚澜苑,孟氏则去了前厅见宣平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