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只要老身还活着一日,便绝不允许旁人如此欺负你。”
她看向姜绍夫妇二人,厉色道:
“老二家的,烟儿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你们竟能容许自己女儿在外人面前这样欺凌她?!”
说着,便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地杵了两下。
荣国公姜绍连忙劝道:“母亲息怒,总要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好论对错吧?”
“哼,你们教出这样不睦不悌的闺女来,还有什么好说的!澂鱼,你可知错?”
姜澂鱼怅然一笑:“祖母心里既然已经定了我的罪,澂鱼无话可说。”
崔老夫人又将拐杖重重往地上杵了两下:
“你烟姐姐自小失去了父亲,母亲也没了,我老婆子一人将她拉扯大,不求你们像对待亲闺女、亲姐姐一样对她,可至少不能联合起来外人欺负她呀!”
说着说着,眼里便泛起了泪花。
“祖母说我不睦不悌,可为何不问问烟姐姐,她做了什么,才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想尽办法也要将她剔除在教习之列?”
姜澂鱼语气平静地反问道。
崔老夫人将目光投向姜凝烟,眼神中暗含询问之意。
姜凝烟闻言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不胜娇弱地再次跪下,满是委屈道:
“烟儿怎知哪里得罪了澂鱼妹妹,让妹妹如此厌烦于我……”
姜澂鱼盯着姜凝烟冷冷诘问道:
“烟姐姐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也罢,澂鱼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明白——”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镇定:
“俗语言,若要人敬,必先敬人,烟姐姐一向是眼高于顶的,可作为教习,进宫当日便惹得公主不快不说,其他伴读也对你心生不满,你的所作所为,又得了哪个的敬重?难道是嫌姜家如今还不够树大招风吗?你一人得失是小,公主进学事大,公主与你之间势同水火,如何肯用心学习?如此情况之下,你既无法获取她的青睐,就该主动请辞,难不成要等结课之时,公主落得个一无所长(zhǎng)的地步,待静太妃追究下来才算体面吗?所以,不是我不容你,是你,不容于众。”
“可你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于我!你自有父亲母亲为你筹谋,我只有祖母了。祖母,烟儿不求妹妹能像待亲姐姐般待我,可她如此行事,如今我失了教习之职,玉京多少双眼睛看着,教我以后怎么见人?”
姜凝烟伏在崔老夫人膝上哭诉道。
姜澂鱼目露嘲讽之色,语气不温不火地再次开口道:
“比试是烟姐姐自己提出来的,我只是赢了你,谈何羞辱?如此重的罪名,澂鱼不敢当。何况比试一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静太妃下过封口令,断不会外传,又何来出不了门一说?技不如人,已落下乘,背后告状,更差一着。若说非议,今日烟姐姐对着陛下做出那副肝肠寸断的模样,才更会惹人非议吧?”
“住口!”
崔老夫人怫然变色,“不思悔改!你去祠堂跪着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旁边的孟氏一听女儿要被罚去跪祠堂,连忙跪下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