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糟糕的是,这破医务室设施陈旧,锁面的左上方一角竟有一颗钉子松动,凭空比锁面还突出了一节。
孟持霄面无人色地扑过去想拉住钟溺,却与钟溺的身体擦身而过,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溺后脑撞向门锁。
如果不是单珹突然出现,今天中午这场闹剧极有可能最终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致命血案。
孟持霄当时就在钟溺对面,对于单珹赶在最后一刻及时用右手垫在了钟溺后脑上的动作看得分明。
小同学再清瘦也是一名百来斤育正常的高中生,加上摔倒时的惯性力,单珹用手掌垫在小同学后脑与门锁之间那一下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孟持霄感到意外的是,单珹在替小同学挡了一下后脑后,接下去却眼都没眨地迅收回右手,直接放入西装裤口袋。
考点学校的破旧医务室门锁钉子上黢黑黢黑,孟持霄当时也没看出那枚锈迹斑斑的钉子上究竟有没有沾染血色。
但就目前从单珹右侧西装裤口袋外,一圈渗透出来的深色血迹来看,孟持霄有理由怀疑单珹在钉子刺破手背皮肉后,是直接暴力将手背从钉子上自己拔出来的。
作为一名随队陪考的医务室老师,孟持霄自然明白单珹之所以那样做,大概率是担心吓到小同学,影响准高考生下午的考试。
可等到单珹的弟弟妹妹都离开了医务室,某人却依旧提也不提自己右手受伤的事,这就让孟持霄相当费解了。
毕竟——
孟持霄大学认识的单珹,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息事宁人的主。
果然,一进警察局,某个“不会以德报怨、息事宁人”
的人便一下子换了一副失血过多似的虚弱面孔。
单珹在警察局做完录需要签字时,于众目睽睽之下,慢吞吞掏出一只鲜血淋漓、掌心几乎被一个小血洞贯穿整个手掌的右手。
接待处的实习小警察被单珹这只手掌吓得带倒了一把凳子。
做完伤情鉴定出来,孟持霄继续拿眼角瞅某个和刚才“虚弱的受害人”
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
“你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孟持霄这样评价。
似乎想起了什么,孟持霄又突然开玩笑似的道:“说起来你的信息素等级那么高,说不定有机会能控制他人的中枢神经行动。”
他说:“你对自己这么下得了狠手,我现在都快怀疑你当年脖子上那个伤,究竟是不是你故意让人咬出来的了。”
通常这类玩笑话,说者有心,听者更不会不懂。
孟持霄说完仔细观察单珹听后的反应,对方在他说出“故意”
两字时,单珹锐利的眉眼有一瞬压低,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单珹唇角微微勾动,直视孟持霄:“你在试探我什么?还是你还想对那个a1pha手下留情?”
闻言,孟持霄脸色微变,仿佛被戳到痛处:“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