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主。”
峰回路转之下,崔琰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当天夜里,崔琰乔装打扮,化做一名小厮,跟着嘉和郡主一道去往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狱中,被关押十几日的崔问早已形容枯槁,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腥臭的气息。
嘉和掩住了口鼻,嫌恶地站在了一旁,语气急促地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吧,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说罢,她避嫌地走到监牢的尽头。
崔琰将带来的食盒摆在地上,悲切地喊了一声“父亲”
。崔问迟疑地抬起头来,等看见崔琰的那一刻,顿时红了眼眶。
“怀瑾,你怎么来了?”
“父亲,你受苦了……”
隔着铁栅栏,崔琰t哽咽地拉着崔问的手。眼前的父亲形容憔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大理寺可查明了当日的真相?”
被关在天牢的这些日子,崔问一心记挂着自己的冤情。
看着他满怀希冀的眼神,崔琰痛心地摇了摇头。
“大理寺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怀王心性大变,皇上正为此心焦。父亲,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问眸光一暗,苦涩地闭上了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我。那一箭的确是失了准头,可怎么会那么巧,正好不偏不倚地射在了怀王的马上。”
崔琰沉默片刻,阴郁地问道:“父亲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面对崔琰的询问,崔问眸光一闪,心虚地摇了摇头。“我在军中待了二十年,还不曾和人结过怨。”
那一闪而逝的心虚却恰好落在了崔琰的眼中。他心尖一颤,目光锐利地看向崔问:“父亲,你可认识沈幸?”
“这个名字我听过许多回,可一直无缘相见。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
崔琰面色一滞,缓缓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卷好的画纸。
“我怀疑是他掳走了阿凝……”
说着,他将画纸徐徐展开,递到了崔问的面前。
看清了那画上的面容后,崔问瞬间变了脸色,身子一晃,陡然跌坐了铺满干草的地上。
手段
暗黑的夜晚,漫天的火光。他带着一队人马,提着染血的长剑,屠戮了沈家满门。
那孩子是他亲自动的手,长剑刺入小小的身躯时,他曾亲眼看着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十年过去了,他竟然没有死吗?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