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茂密的树木和高低错落的灌木丛,谢凝的面上生出了几分迷茫。
遁入山林的那一刻她一心想着逃离,可兜兜转转还是迷失了方向。此刻望着这幽深静谧的树林,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冒失。
就在她黯然神伤之时,沈幸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我带你出去。”
沈幸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步履沉稳地走在了她前头。
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行在山林间,谢凝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心安。
在谢家别院的时候,她曾追着兔子误入深林,那时是他抱着自己走了出去。窝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唾手可得。
走出树林时,他仍旧是光风霁月不染纤尘的翩翩公子,而她裙破裂,脚染污泥,瞧着分外狼狈。
望着绿林掩映处那一角飞扬的屋檐,想到他在山洞中说过的那些话,她的心中倍感压抑。
她像极了一只仓惶逃窜的雀鸟,还没来得及振翅高飞,就被无情地捉回了樊笼。
残忍责罚
寂静的别院里,望着跪在庭院中的绿绮和张婶子,谢凝心情沉重地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沈幸。
绿绮低眉敛目地跪着,从始至终都不曾抬起头来。倒是一旁的张婶子期期艾艾地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是我要逃的,不关她们的事,让她们起来吧。”
看着她们无辜受累,她心中亦是羞愧难安。
沈幸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跪得笔直的绿绮身上。
“她们护主不利,自然要受罚。绿绮,你可知错?”
感受到了头顶冰冷的注视,绿绮心中一惊,双手合十俯身将头磕在手背上,恭敬地答道:“奴婢知错,请少主责罚。”
看着绿绮虔诚认错的模样,跪在一旁的张婶子吓得面色刷白,仓惶地求饶:“大爷饶命啊,我就是个做饭的,我也不知道姑娘她会逃跑啊……”
沈幸眉眼一沉,眸光冷淡地扫向她,直吓得她身子一晃,哆嗦着跪坐在了地上。
“从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清风院不养闲人。”
沈幸的话语里充满了冷漠,张婶子原本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在听到着一句话后,立刻哀嚎起来。
“大爷,我知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别赶我走啊……”
张婶子生得五大三粗,就连哭啼声都比寻常妇人要高亢许多。她一个劲地伏地磕头,磕得额头蹭破了一层皮也不肯停,嘴里仍不住地哀求着:“大爷,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求求你留下我吧……”
她哭得昏天暗地,沈幸却不为所动,只蹙眉喊了一声“清越”
,在角落里等候了许久的黑衣男子立刻走上前来,一掌劈在了张婶子的后颈,很快她就摇晃着晕了过去。
见状,谢凝吓得面色苍白,她惊惶地看向神色淡漠的沈幸,嗓音颤抖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听出了t她的恐惧,沈幸缓缓转身,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放心吧,她死不了。”
说罢,他抬眸看向伫立在张婶子身后的清越,语气疏淡地吩咐道:“把她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