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渊点燃屋内的蜡烛,面色凝重地看着蜷缩身子蹲在墙角满手是血的影一。
影一慢慢起身,缓缓跪了下来。
“还望主子恕罪!”
魏临渊将因受伤失血过多导致身子止不住颤抖的影一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了凳子上。
“辛苦你了。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的安慰让影一涨红了眼眶,“属下从谢大人那里拿到调查信后,在回锦城的路上遭到了伏击,差点命丧。不过能为主子效力,属下觉得值了!”
魏临渊叹了口气,拿出前些日子他装病,大夫开的化瘀止血药丸递给影一。
“你先服上这药丸,说是有化瘀止血的作用。明日待伤势没那么瘆人了我再带你到医馆去。”
影一若是这个样子现身医馆定会被人报官带走的。
“谢主子。”
影一从怀里掏出密信递给魏临渊,便打开桌上的药罐倒出了几粒黑色药丸子,一把送进了嘴里。
魏临渊接过已经被鲜血浸湿的信纸,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慢慢打开了它。
薄薄的一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先是抒发了对他的关怀,然后就是对当年慕容相离京的真相的调查结果。
谢明城是吏部侍郎,主管的就是官员变迁调动,这调查对他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
信上说,当年慕容相之所以告老辞官其实是皇上授意的,逼他离开的,好像是知道了一个皇上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本欲将他灭口,但是慕容相在天下学子心中分量太重,如果出事怕引起朝中上下不安,于是就逼他辞官归隐了。
秘密?魏临渊想到了那日在宫中无意听到的争执,早知当日便听下去了!
不着边际的想了想,魏临渊又将心思转到了信上,除了慕容相当年辞官的真相外,谢明城还在信的最后,写上了自己隐约猜测的一些内幕。
“此秘密似乎与你爹的死有关,我听先父曾经说过,有一次去找你父亲的时候,见过他跟慕容相在书房里争吵,似乎是说他出征会有危险,劝他不要去,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了。之前,我并没有在意过,但现在想起来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慕容太师品行正、为人厚道,跟你父亲应当关系匪浅,或许你可同他谈谈。”
魏临渊攥着信纸的手一紧,脸色也跟着有些苍白起来,果真如此?!当年竟真的非意外?!
魏临渊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似再也支撑不住了般倒退几步,跌坐到了床上。
“主子!你没事吧?”
魏临渊回过神来,苍白一笑,将信纸迭好小心翼翼的塞进了怀里。
“你安心在此休息,今晚我去客栈暂住一晚,明日也不用冒险去医馆了,我从外面买药回来便是。”
看着自己主子脸色不好,影一不敢多言,直接点头应下。
魏临渊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
“主子?”
影一看着魏临渊纠结的样子,有些疑惑。